这里是德安侯府,守卫森严。
少年应该不在。
若菱看着箱笼里精巧的物件们,语气带了些不平,“德安侯府对姑娘冷冷淡淡,亏的姑娘还准备了这么多好物件,倒不如不送。”
沈熙洛抿了下唇角,她摇摇头,平静说,“这是阿兄特地备的,我总不能私藏。”
提到沈熙洛的兄长沈子骞,若菱神色有一瞬的出神。
正是因为是沈子骞花费心思准备的
总不能被旁人弃之如敝屣。
沈熙洛将箱笼里的物件一一让德安侯府的丫鬟送过去了,有给各房夫人的,也有给德安侯府其他公子小姐的,都是规规矩矩的东西,没有逾矩,不过价值昂贵。
顺便的,沈熙洛让人给住在外面的沈家侍卫们也送了礼物。这些侍卫今日刚到长安,日后也是会在长安,不过会脱离沈家侍卫的身份。
给沈家侍卫送礼物的时候,沈熙洛让人给凤至送了礼物,凤至对于德安侯府的人而言,是沈熙洛的侍卫之一,并不起眼,沈熙洛并没有在给侯府的信上说凤至救人的事情。
一口气打理完,又收拾了良久,等歇息下来的时候,到了夜色时分。
若菱住在院落中的另一处配房,德安侯府没有专门为沈熙洛安排新的侍女,她只是可以像客人一样吩咐丫鬟和小厮。沈熙洛独自在屋中,点了烛火,伏在桌案前慢悠悠写给阿兄的信,她用轻松的语气说自己到德安侯府了,并写了一些日常小事,大多是闲散疏懒的语气还有一些对兄长的撒娇。
忽然,一道冷风刮入屋舍。
烛火摇曳,影子在博古架上流动,架子上的精致瓷器晃出琳琅梦幻的碎光。
沈熙洛若有所感,看向窗牖。
窗牖紧闭。
沈熙洛怔了下,接着,她垂目,拢了拢披在肩上的外衣,继续写信。
“洛洛。”少年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沈熙洛的心砰地跳动。
她背对着兰砚,指骨攥紧手中的紫檀笔,小声,“凤至,你怎么过来了?”
“我是你的贴身侍卫,洛洛忘了吗?”兰砚指骨撩了撩沈熙洛的发丝,他垂眼,能看到少女的眉眼,睫毛卷翘,鼻梁秀挺,再往下,是柔软带甜的唇。
少年语声自然,好像他过来找她,是理所应当的。
可是她不是在疏远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