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萸是被颈部的疼痛弄醒的。
大脑还有些迷糊,她有气无力地推了一把压在身上的女人,委屈地呢喃,“干嘛咬我呀……”
语气夹带着浓浓鼻音,软的仿佛像撒娇一般。
“啪嗒。”很快,床头灯被按开。
借着柔和的灯光,她看到叶千黎面满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慌张与自责。
女人失去了平时的冷静,一连重复了好几个“对不起”。随后,不等她说话便急匆匆拿来医药箱,但不知怎的,箱子在打开时无端裂成两半,仿佛是用纸糊成般脆弱。
“小心点,没砸着手吧?”
“没有。”女人的声线很冷,与平常不太一样。
陆萸正欲坐起来查看情况,却被对方不由分说按到床上。
酸软的身子动一下都费力,更遑论挣脱。她只得借着昏暗的灯光,怔怔望着女人俯身为自己上药时的专注神色。
叶千黎严肃起来会有点凶,眼角眉梢浸着冰凉,颇有些生人勿近的意味。可是在陆萸眼中,摆着副臭脸的对方反而格外可爱。
一如初识那天,她还是众星捧月的陆大小姐,却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尝到被人无视的滋味。不知哪根筋搭错,她怒气冲冲地跟身边簇拥的小姐妹们打赌:定要让对方露出与冰块脸不一样的神情。
谁知,招惹后先陷进去的居然是她自己。而且越陷越深,无法自拔,以至于跟家中闹翻时,周围人都觉得她中了蛊。
只有她心里明白,叶千黎已经彻底地把她宠坏了。就像鱼离不开水,她再也找不到一个能包容她所有的坏脾气、还能把她捧在心尖的爱人。
——不论她与陆家有没有关系。
温热的呼吸不经意擦过肌肤时,她猛然从回忆中抽离,惊觉自己又一次盯着对方看到出神。
脸颊悄然漫上浅浅的红,她忍不住又偷偷瞟了一眼女人,发现其仍然皱着眉头,面沉如水,似乎心事重重。
棉签触及咬痕,药酒带来的灼烧感像是火苗撬动着内心,激发出隐秘的不安。
“阿黎……”
轻轻唤了一声,她探出新做的美甲柔柔地抚平对方眉心,桃花眼中依稀闪烁着晶亮水光,“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怎么突然这样问?”
女人示意她翻身,该处理后背上的痕迹。
陆萸嘟起嘴,支起身体,不配合地往她怀里钻,“最近我回来比较晚嘛,你要是不喜欢,以后我尽可能把应酬都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