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幽站在西洋镜前,将月白抹胸往下拉了拉,小小露出两个圆弧来,理了理绯红色的衣襟,“参汤可煮好了?”
“回皇后娘娘,已经好了。”
亭幽点点头,在耳后和手腕内侧抹了一点儿香膏,这才满意地接过宫女手里的食盒,“你们不用跟着了。”
亭幽径直去了前面儿。
乾元殿的正殿亭幽是许久不曾踏足过的了。可最近北边儿闹旱灾,定熙帝心里烦躁,前几日又是亭幽的小日子,后面虽然小日子过了,可亭幽也不见定熙帝有所动静儿,心里就难免就有些痒痒了。她这身子,虽然不能过多承欢,可偏偏生了和煦后,更加敏感起来,旷不得几日。
平日里,定熙帝勤耕不辍还不觉得,偏这回巧了,十来日不曾有过,亭幽按捺不住往乾元殿前殿来寻定熙帝。
“你怎么来了?”楚恪见亭幽提着食盒进门,起身接过她手里的盒子。
“皇上这些日子,食欲不佳,为了赈灾的事儿又宿夜辛劳,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臣妾才想着给皇上送点儿参汤来补一补?”瞧瞧,这话说得多体贴,多贤惠,这天下还能有比她更适合做皇后的么?亭幽很自得。
楚恪笑了笑,由着亭幽伺候,喝了一盅参汤,“你先回去吧,朕待会儿还要宣去北边赈灾回来的马玉进来,今晚朕争取早点儿回内殿,陪你用膳。”
亭幽心里一沉,可面上丝毫不显,每回这样说,每回都不作数的。宣了马玉肯定又得聊许久,指不定有新情况出现,还得连夜召阁臣入宫。
且,亭幽心里失望得紧,她今日都主动来前殿了,楚恪却如柳下惠一般,这可与他往日行径大不相同。
不过,亭幽要是没有丝毫准备,也就不来打这场仗了。
只见得亭幽收拾好碗碟,行了礼要告退,不经意地拿手理了理鬓发,却弄掉了右耳的珍珠耳坠,地上听得清脆一声响,眨眼就不见了耳坠。
“我的耳坠。”亭幽惊呼,伏□开始在地上找。
“朕让王九福进来替你找。”楚恪站起身。
“不用,臣妾自个儿能找到。”亭幽心想,让王九福进来,我这戏还怎么演呐。
美人伏跪在地上,衣襟又裹得不牢实,从那领口能很好地欣赏两团颤巍巍的玉、兔儿,何况自生产后,亭幽那丰润又长大了一指,让人想忽略都不行。
“找到了。”亭幽欣喜地道,奈何跪得有一会儿了,腿酸得紧,只能撑着定熙帝的腿才能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