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变大了,一阵北风吹来,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就当赵文准备折返回到县衙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道低沉且沙哑的歌声。
“身世浑如水上鸥,又携竹杖过南州。
饭囊傍晚盛残月,歌板临风唱晓秋。
两脚踢翻尘世界,一肩挑尽古今愁。
而今不食嗟来食,黄犬何须吠不休。”
这歌声中满是苍凉,听起来就像是黄土高原上和风雪卷在一起的黄土,让人听了心中满是惆怅。
赵文停下脚步,寻声望去。
“这是怎么回事?”赵文指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脸疑惑的看向郭毅。
郭毅凝神听了一会儿,说道:“回大人,这是城南的刘举人。这个刘举人是万历年间的举人,如今已经四十多将近五十岁了,平日里在介休也能称得上是善人。
因为老实本分,所以这刘举人家中并不是非常富裕,但也经常接济穷苦百姓。在介休官府南逃的时候,刘举人因为某些原因,没有离开,留在了介休。
在官府南逃之后,刘举人一家被城中的青皮流氓给盯上了。
当咱们的人马进城的时候,刘举人一家只剩下他一个了。”
赵文闻言,有些唏嘘不已,“估计是他平日里接济穷苦百姓,被城中的那些青皮流氓给盯上了,这些青皮流氓误以为他家很有钱,所以就在官府南逃之后,对他动手了。”
“大人说的没错,根据在下掌握的情况来看,城中的青皮流氓在冲进刘举人家之后,没有找到银子,就将气撒在了刘举人的家人上。到最后只剩下刘举人一个,而刘举人的神志也有些不正常起来。”郭毅也是一脸感慨的看向歌声传来的地方。
歌声越来越明显,在纷纷扬扬的雪花中,一个佝偻的人影逐渐出现在赵文的面前。
几个呼吸之后,人影清晰起来。
一个穿着黑色破袄,腰间系着一根麻绳,头发用一根破布条胡乱扎起来,拄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树枝,满脸黝黑,双眼无神的中年男人从大雪中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
他嘴里不停的唱着,声音沙哑,似是无奈,似是委屈,又或者愤怒。
刘举人看着眼前的赵文,忽然止住了脚步,就连歌声也停了下来。
“你就是那宣镇总兵赵文?”刘举人无神的眼睛中突然出现一道亮光,他指着赵文,开口询问道。
赵文虽然只穿了一脸黑色的大氅,可是身后穿着新式军装的亲卫却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