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杳小心翼翼挪到伞下。
霍时渡高,占面积大,完全遮住头顶的雨,只能紧贴着。
他手臂一下接一下,摩擦她肩膀。
绵绵的发丝勾住他腕表。
勾得纪杳耳热。
“人间天堂有仙女啊?李先生的魂儿都丢了!昨晚酩酊大醉,场子的保镖开车送他回家的。霍副市长讨厌这些不三不四的风流艳闻,催李先生回南方祖宅了,省得惹祸。”
巷子冗长,弥漫着玉兰香。
一缕发梢钻入霍时渡的袖口,他心不在焉,“洗头发了?”
纪杳点头。
“什么香?”
“茉莉玉兰。”
他不再说话。
巷子口,是路灯的盲区,砖头泡得坑坑洼洼,容易摔跤。
霍时渡一拎她,夹在臂弯,横跨出去。
纪杳下意识搂住他。
站稳了,又松开。
入夜,她洗了澡,爬上床,霍时渡直接推门,“换药。”
“你敲门!”纪杳捂住胸。
“捂什么。”他视线一掠,没好气,“旺仔小馒头。”
她抄起枕头,扔他。
霍时渡利索一捞,将枕头又扔回,“帮我换药。”
“华小姐为什么不来老宅了?”纪杳磨磨蹭蹭下床,系扣子,“你为什么也不去医院陪护了?”
“你想她了?”霍时渡吃枪药似的。
猛地一摔门。
纪杳嘟囔,“什么脾气。。。”
下一秒,门又推开,“太疼,快点抹药。”
霍时渡卧室的床头多了一个小风扇,涂完药,吹干用的。
他真没吓唬她。
伤势严重了。
“你住院吧。”
“明天住。这两天事情多,刚解决。”他趴在床边,弓起腰胯,穿衣显瘦、脱衣肌肉的身板,在昏黄的台灯下,轮廓精壮,阔实。
纪杳扒掉他的衬衣,擦拭碘伏,蘸药水,一寸寸揉均匀。
“提分手了吗。”他忽然问。
“没提。”
霍时渡侧身,皱眉。
雨点子溅在玻璃上,淅淅沥沥响。
他一张脸平静,不狰狞,不暴戾,可眼里那股凉气,又胜过窗外的阴霾。
“你离婚了吗?”纪杳反问。
“我没结婚,离什么婚。”霍时渡眉头皱得愈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