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亦是跳一下,窒息一下。
“我脚臭不臭?”她忽然问。
霍时渡回过神,“不臭。”
“我踩空了,踩马桶里了。”纪杳坦白。
“你踩马桶干什么?”
“开窗户。”她比划,“太高了,我够不着。”
“万一滑倒摔跤,会流产的!”霍时渡气愤,严肃,太阳穴的青筋一缕叠着一缕,“你让我省点心,行吗?”
“我骗你的。”纪杳托腮,“你瞧,我没摔跤,也没流产,你恼不恼?”
他所有的怒火,狂躁,哽在喉咙。
如一根锋利的针。
扎着他。
“你有没有瞒我什么?”她晃悠腿,脚趾湿漉漉的。
“没瞒。”霍时渡撇开头,端着水泼掉,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闭上眼。
拳头攥得锥心的痛。
冰山一角,在浮出水面。
他和她之间,是命,是天意,是无解。
“哥哥。”她叫。
霍时渡睁开眼,出去。
随手扯松了领口,“在任何地方,你老老实实的,记住了吗?”
纪杳埋在枕头底下,声音发闷,“记住了。”
他上床。
“你躺沙发——”她手肘撞他。
霍时渡挪远了一寸,“我躺在床边,压不到你。”
“有一股味儿。。。”纪杳不依不饶。
“我没抽烟。”他耐着性子,“我换衣服了。”
纪杳左脚抵住他膝盖,不同意他上床,“你有汗味。”
她倔,霍时渡也倔,掀开被子,硬生生挤,“我根本没出汗!”
“现在胎不稳。。。不行。”纪杳踹他,“起码要五个月以后。”她一琢磨,又改口,“五个月也不行。。。你不温柔,太粗鲁,会伤着我。”
他愣住,明白她抗拒什么了。
“我像禽兽吗?”霍时渡捏住她左脚,“我对孕妇没兴趣。”他拇指无意剐蹭她脚心,厚厚的茧子刺激得纪杳脊梁骨发麻。
霍时渡又捏住她右脚,居高临下俯瞰她,“我粗鲁?”
她蜷缩,咬着被角,“反正疼。”
“次次疼?”
纪杳点头。
他更愣住了。
四目相视的半分钟,她先移开,霍时渡躬下身,悬空的姿势,臂膀肌肉贲张,腰腹一块块的壁垒,沟壑纵横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