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半点亲密感，“怎么来公司了？”
“慈善晚宴给霍家递了请柬，霍阿姨不去，让我跟你去。”
霍时渡眼色示意秘书。
秘书打手势，“纪小姐，霍总工要开会，您在办公室等他。”
纪杳往旁边挪了一小步，霍时渡和她擦肩而过。
他穿了新中式的西装，白底蓝纹泼墨款式，衬得英气清俊，似乎是晚宴的礼服。
发型也梳理过，气质很卓绝。
迷惑女人的金粉皮囊。
纪杳在办公室等到两点，他一手扯领带，一手开门。
“你吃午饭了吗？”她迎上去，“饭菜热乎的。”
霍时渡坐下，揉眉骨。
“蒸了排骨，糯米藕——”
“我母亲为你费尽心思，一心推你到台前，出风头见世面，踩着所有二代小姐上嫁。”他打断纪杳，身体松弛靠着椅背，手指搭在扶手，敲一下，说一句，“如果她知道你想要逃离霍家。”
纪杳头皮一紧，“我没有想要逃离。”
他眼尾浮动着笑，笑却比不笑更森寒，“偿还霍家，从此两清，不是逃离吗？”
“我偿还不起。”她万分清醒，“钱，纪家的人情债，我的抚养费，哪一个也偿还不起，所以我听霍阿姨的话，她安排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她舀了一碗粥，又一屉一屉取出蒸菜、烧菜、主食，摆好餐具，“可惜我不争气，叶柏南没相中我。霍叔叔马上退休了，你又不肯接班从政，霍家要维持地位，必须政治联姻，对吗。”
霍时渡一张脸喜怒不辨，注视她。
“华家根基深厚，可男人都死了，帮不了霍家。你愿意娶华家的小姐，是因为青梅竹马的情分，长辈口头又订过亲，其实算不上联姻。”纪杳杵在那，一动不动，“霍叔叔的打算，是我联姻。”
他眼神起了波澜，深沉像是无底的深渊。
“谁告诉你的？”
纪杳低着头，“我偷听的。”
霍淮康叫霍时渡去书房谈话，埋怨霍夫人擅自做主介绍了胡生，胡生样貌好，讨女孩喜欢，万一相中了，不容易拆散。霍淮康满意的人选是耿家的公子，不过是先天残疾，跛脚严重，人倒是不丑，性格也好，五官端正。权富小姐嫌他瘸，不嫁他，普通门户的儿媳妇耿家又不入眼，纪杳是霍家当女儿养大的，“假凤凰”好歹比“真麻雀”金贵，于是耿家提出联姻，霍淮康一直犹豫，担心她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