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水连带着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熨帖了。
“……殿下还曾说些什么吗?”溪洄淡声道。
芜之摇了摇头:“不曾,殿下嘱托完便离开了。”
他早已得知了太师要嫁给菡王的消息,但仍偏头忧心的问溪洄:“太师喜欢殿下吗,芜之总觉得,太师待殿下是有所不同的。”
溪洄将玉盏放置在手旁的桌案上,没有回答他的话。
他喜欢郁云霁吗?
答案不该是肯定的。
他的确同郁云霁一同长大,但他见识过她的残忍,亦是知晓,如今的郁云霁不是当年那个伤害无辜百姓的人,但终究是有这层身份在,她不是与他一同长大的皇女了,她是另一个人,另一个闪闪发亮的女娘,是对男子有着致命吸引的女娘。
但他是太师,是溪洄,若是同他在一起,郁云霁便会名声有损,沾染尘埃。
他是她的太师,一日为师,终身便不能站在她的身旁。
这样的心思是不可以生出的,可他望着心头冒芽的绿意,却不忍掐断。
他的心头荒芜一片,难得有着一抹绿意生长,罢了,如此也好,只要他能克制住,不去招惹郁云霁……
“兴许是心悦吧,芜之也不明白,太师不曾教过芜之,”芜之自顾自的道,“太师只教给芜之如何救人了,不曾告知芜之什么是心悦。”
“太师当真想入王府吗,可太师的身份如何能为人做小,即便是菡王,亦或是将来的储君,都是不可的。”芜之仍喋喋不休,“若是太师不愿,芜之愿意同太师一起入道观,太师去哪儿,芜之就去哪儿。”
“……怎样都是好的,”溪洄淡声应,“既然陛下安排好了,那便听从陛下的安排入王府吧,尊荣什么的,也不过是虚名,殿下同王夫心意相通,怎能因为我将正夫的位置让出,待大局定下,我便带你搬离王府。”
芜之有些不舍的看着周边的陈设:“太师早就有打算了吗,我们一定要搬离月溪阁吗,芜之在这里长大,真是好舍不得。”
“尉迟轻烟不会善罢甘休的,而尉迟莲霜的心思深沉,此番她前来,必然还有别的目的,我们当小心谨慎,”溪洄到,“入住王府,左不过也是一样的,同殿下商谈政事也方便些,你若舍不得,便带上几样喜欢的走吧。”
天光渐亮,殿外那棵粗壮梧桐的枝叶经风穿透,沙沙作响。
——
郁云霁缓缓睁开眼眸。
书房的床榻的确不如半月堂的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