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轻轻吻着她的掌心。
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嗅。
他显然没了自己的意识,捧着这只手嗅着其上的味道,这只手方还拂过他的发丝,如今沾染着淡淡的沉香,同晚香玉相交融。
溪洄带着酒气的呼吸喷洒在她的掌心,微凉的鼻尖有意无意间擦过她的指缝,郁云霁脑海中一阵嗡鸣。
她慌忙抽回了手,匆匆为他重新掖好被角,随后背过身去。
芜之没有看出异样,他方朝着两人看来:“怎么了吗殿下?”
“我先回去了,太师麻烦你照料了。”郁云霁朝他颔首,随后大步出了月溪阁。
芜之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轻声嘀咕:“奇怪,太师喜食甜食一事除我之外无人知晓,菡王殿下是如何知晓的?”
女皇看着太师长大,都不知他的喜好,太师这么快便告知菡王殿下了?
那两人如今是什么关系了,芜之愕然望着榻上熟睡的人。
——
郁云霁只当孤启同云梦泽先行回了府。
在她邀约溪洄共饮酒时,便有侍人代为通传了,想来此刻他已然歇下。
抱着这样的心思,待她入了车舆,却见里侧窝着一团暗红的身影。
“孤启?”郁云霁唤他,“我不是让你先行回府吗?”
她担心他等的久了会不耐,便叫侍人告知他,让他早些歇息。
谁曾想这段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落入孤启的耳中却变成了另外的意思。
孤启望着她,将面上的愤然与委屈悉数收敛,布阵很久的换成淡笑:“我担心殿下,故而在此等候。”
他顿了顿,补充道:“引之看不到殿下会害怕。”
“这样吗,”郁云霁颔首,随口问道,“那云梦泽呢,他可是回府了?”
她想着,倘若云梦泽在的话,他兴许就不会害怕了。
孤启掐紧了掌心:“云公子回府了,殿下,夜深了,我们回府吧。”
他不明白,自己在此等候郁云霁多时,她见他面的第一句竟是先问云梦泽如何。
那只狐狸到底有什么好的。
马车辘辘,夜明珠将车舆内照得明亮。
孤启望着她的侧颜,他想知晓郁云霁究竟对溪洄做了什么,可他知晓这些话不能说。
若是说出口,便是他打探妻主的私事,妻夫间即便在亲密,也是要为对方留出些空隙的,更何况他与郁云霁的关系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