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皇位之间,只差一个国公府。
——
入夜。
郁云霁推开半月堂的门,便见窗棂一旁的竹帘被卷起,月光盈盈落在窗边,将帘后轻薄的纱吹得翩飞。
“……孤启?”郁云霁蹙了蹙眉。
方才她入府便不曾看到孤启的踪影,还以为他又出去见了恭王。
内室传来金铃的一声脆响,听到她出言唤,金铃的脆响声愈发靠近。
孤启只着了一身轻薄的纱,朝她款步而来:“殿下。”
郁云霁立在那处,看着孤启今日的装束,一时间竟是没能挪开眼。
他从来都喜欢在衣物上别出心裁,而今日更是有所不同,这样的薄纱能将他的身形衬得姣好,水红的纱在月光的折射下还反出了柔和的光泽,将他的劲腰显得格外纤细。
孤启每朝着她迈来一步,脚踝上歪歪斜斜挂着的金铃便跟着响一下。
“你怎么……”郁云霁看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他今日的装束格外的……吸引人。
孤启扬着水眸望着他,眼尾微微上调,像只娇气的猫:“这是我今日收拾东西,无意间从箱子中翻出来的,闻过侍人才知晓,这是殿下早就备下的东西。”
早就备下。
郁云霁当即反应过来。
这定是原主留下的东西,她想来喜欢玩些花样,这些想必就是书中所描述的装束。
书中曾给过这件红纱一个特写,这红纱据说是以鲛人纱与浮光纱缝制,还结合了双面刺绣,是价值连城,“郁云霁”对这件红纱爱不释手,曾强行给孤启穿上。
而这红纱妙就妙在方便女男之间行事上。
“殿下?”见她站在那处不曾开口,孤启唤她,“我以为殿下是想看我穿的,殿下不喜欢吗?”
郁云霁难得如此窘迫:“不是的。”
现在的问题好像不在于她喜不喜欢上。
“殿下曾答应引之,待我伤好些了便一同饮酒赏月的。”孤启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袂。
郁云霁偏头轻咳一声,应道:“我原以为你会有话同我说。”
窗棂的小榻旁支了张案几,孤启为她斟上一盏酒:“殿下不曾生引之的气吗?”
郁云霁接过他手中的酒盏,触及他微凉的指尖,但照旧答:“我的确对此有些不满,为着今日一事,母皇大动肝火,溪洄亦是一整日在月溪阁闭门不出,你如此行事,如今京中满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