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宜之又把蓝色的笔递给漆月:“换你解题了。”
漆月接过,低头,本想习惯性咬笔帽的,可喻宜之的笔像她的人一样,好看又干净,有一道道竖着的很有气质的条纹图样,漆月没能下得去嘴。
她只好老老实实解题。
喻宜之这人挺神奇的,顺着她的引导步骤,一道道题漆月还真的都能解出来。
这当然归功于喻宜之的聪明,可喻宜之坐在旁边看她解题,说了句:“你真挺聪明的。”
漆月耳边一下子响起初中老师的声音:“漆月,你真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学生,你会大有前途的。”
笔尖滞了一下,在方程式的“x”字母下凝成一个墨点。
漆月咬了一下唇,撇嘴: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干嘛?上辈子的事了。
她的停滞引得喻宜之凑近了点看过来,她的手肘隔着空气感受到喻宜之淡淡的体温。
漆月忽然想:如果她假装解不出这道题的话,喻宜之真会亲她么?
像刚才那样闭着眼凑过来,睫毛像蝴蝶翅膀般微颤,眼皮一点淡淡的粉。
还是算了。
漆月扯起嘴角笑了一下,笔尖继续流畅的写了下去。
还是算了。
别弄脏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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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喻宜之终于放过漆月的时候,漆月伸着懒腰走出办公室,夜空月朗星稀。
而她的身边还有一轮月亮,喻宜之顶着那张冷白的脸说:“明晚继续。”
漆月:“切。”
这是她第一次在学校老老实实待到晚自习下课,准确的说比晚自习下课还晚那么一点,住读生已经全部回宿舍了,走读生已经都走没影了。
通往校门的路上,只剩下喻宜之和漆月两个人的脚步声,隔着一段距离,可同样的月光烫着她们的背。
喻宜之不说话,漆月那些无聊的玩笑也说不出口。
一路沉默的走到学校门口,一辆黑色宾利停在路边,在夜色里闪着光。
喻文泰把车窗摇下来,露出和善的一张笑脸:“宜之,我刚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没接呢?”
喻宜之握着书包带的手指紧了紧。
漆月远远望着喻文泰,这是她第一次比较清晰的看到喻文泰的脸,在她想象中K市首富应该更叱咤风云一点,没想到这么温和。
她低声说:“你爸看上去人挺好的。”
喻宜之声音很冷:“你要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