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不是喻宜之唯一的路。
或许在这栋老宅里,喻文泰和喻彦泽都自以为他们了解喻宜之,但真正最了解喻宜之的,是同为女性的任曼秋。
喻宜之表面看起来很温驯,可她能从喻宜之的眸子里看出野心,喻宜之想的是爬上更高位置彻底扳倒喻家也不一定。
或许其他事,喻宜之会委曲求全,但要断了她的前途,等于碰了她的底线,任曼秋本预计喻宜之会跟她拼个鱼死网破。
可喻宜之就这样跪在她面前,让她不得不问:“你在盘算什么?”
喻宜之摇头,一个十八岁的女孩身上透出罕见的沧桑:“我没盘算什么,我就是想过普通人的生活。”
任曼秋在犹豫。
喻宜之轻轻叫了一声:“妈妈。”
任曼秋肩膀震荡。
如果没有喻文泰那么变态的诉求,或许喻宜之可以正常的被他们收养,会像一个普通的女儿一样对她承欢膝下。
她忽然也觉得累了,挥挥手:“你去吧,记住你答应我的,一辈子留在K市,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喻宜之从喻家别墅出来时,是午后三点,时至盛夏,太阳大得出奇,阳光洒在人身上像火山岩浆,像要侵蚀一切。
喻宜之一阵天旋地转,腿一软,几乎要倒在地上。
一个炙热的怀抱托住了她。
“喻宜之,你的膝盖怎么了?!”
“我打碎了杯子,又摔了一跤。”
“我先带你去医院。”
从医院包扎出来,漆月看她有些恍惚,把她带到树荫下避人处,让她靠树干坐着:“你等我会儿。”
跑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瓶冰橙汁:“给,歇会儿再走。”
喻宜之喝一大口缓过来点,拉拉漆月:“你也坐。”
漆月犹豫。
“这儿没人会看到。”
漆月观察了下,这才坐下。
终于一阵风吹来,扫清先前的闷热。
漆月问:“你跟她谈什么了?为什么会又打碎杯子又摔倒?”
喻宜之没答,笑笑先问了句:“你怎么会来?”
“能让你在高考前缺课的事有几件?”漆月看着她:“你提前批录不了清大是不是他们搞的鬼?”
“嗯。”
“我他妈……”漆月咬咬牙:“喻宜之,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希望?”喻宜之喃喃重复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