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皱纹了,这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和善,甚至年轻时稍微掩藏不住的一点锋利也消融殆尽。
漆月出去时,钱夫人叫住她:“阿月,你很像年轻时的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漆月笑着点点头。
大头推测得没错,钱夫人以后的确有心把这些事业交给她。
漆月走出办公室,站在窗边望着天上一轮明月,点了支烟。
这么多年过去,喻宜之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而她也不错,很快就能证明自己了。
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不是吗?
晚上的酒局,一群人去了以前高中爱去的那家小酒馆,漆月窝在角落懒洋洋拎着酒杯,大头看了她好几眼。
他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漆月坐在这里,整个人却无比游离,像罩了层玻璃罩子,跟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
大头故意过去,手肘大剌剌捅她一下:“想什么呢?”
漆月抽着烟下酒:“能想什么,这不是今晚钱夫人回来了么,想工作呗,我可能要去邶……”
忽然她止住话头。
这小酒馆有台悬挂式电视机,大部分时间放老掉牙的内衣秀,有些时候酒保懒得切换,也会放着电视节目。
今晚放了两集狗血电视剧,反正他们这帮人闹哄哄喝酒也没人在意,现在又开始放新闻。
女主播字正腔圆:“据气象部门报道,受高空槽和冷空气影响,一周后,邶城将迎来一次降雪过程,在此提醒广大市民注意防寒保暖……”
大头问:“怎么,你要去邶城出差?”
“不是我去。”漆月忽然改了口,眯眼扫视一圈:“阿努,下周得派你去邶城出趟差。”
“什么事?”
“邶城有家公司代理进口食材,就是K市老板们最喜欢的那些,你去看看,觉得合适的话带点样品回来,看要不要订购。”
“没问题,食材这块我熟,保证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不过漆老板,你不亲自去?”
漆月勾唇:“这么点小事,还用得着老子亲自出马?”
低头倒酒的时候,指尖攥紧酒瓶。
听见那场雪的预报,她哪里还敢去邶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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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漆月和喻宜之谈恋爱期间唯一的一次生日。
那时她们很穷,喻宜之打着减肥的幌子,只要了个四寸的小蛋糕,漆月还记得那是樱桃口味,紫红色的奶油特别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