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砰’的一声将大门关上,商宁秀才恍然间如梦初醒一般回了神,又气又委屈,哇地哭出来,转身朝着牢墙上方的小窗户连蹦带跳的拍打:“父亲你什么眼神!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呜呜呜——”
商宁秀边哭边擦脸,但手也没比脸干净多少,眼泪哗哗往下掉怎么擦也擦不干净,“糊涂虫爹爹,我的声音也听不出,太过分了。”
她一个人哭了好半晌,哭累了就蹲在墙角休息,手掌上那被刺球扎过的地方因为当时按的太过用力,入.肉三分,伤口并不小,现在麻痒退了,剩下的就变成了泡水后发炎的疼痛感,商宁秀抿着嘴,小声嘟囔着:“穆雷,手好疼。”
当天夜里,子时刚过,牢房的门开了。
来人端着一盏油灯,商宁秀所在角落里,眼睛被灯光刺住,好半晌才终于看清了后头的人是谁,她愣了一会,微讶道:“小叔?”
商泷海是商定海最小的弟弟,虽然比商宁秀高出一个辈分来,但却是和她大哥商明铮差不多的年纪,一直跟在商定海身边做他的副将。
“秀秀,居然真的是你。”商泷海明显吃惊,看着她这副模样就知道这半年小侄女必然吃了不少苦,心疼道:“走,我带你出去。”
商泷海将她带回了营帐,两个婢女早已在里面等候,上前准备伺候她沐浴更衣,商宁秀觉得有些奇怪,回头看他:“小叔,军帐里怎么会有丫鬟?”
商泷海:“大哥连夜派人去最近的城镇接来的。我在外头等你,你去吧。”
商宁秀一听这话,睁大眼睛道:“父亲既认出我来了,那为何之前要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你先去沐浴更衣吧,这事后面再告诉你。”商泷海拍了拍她的肩膀,商宁秀虽然心有疑问,但也没多想,她确实是有好几日没有好好沐浴了,整个人活脱脱像个难民。
热水很好的缓解了身体和精神的疲累,侍女埋头默不作声地伺候着,给她清理梳洗头发,商宁秀打量着她们二人,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二人均是低头干活没人理她,商宁秀又问了一遍,伸手在她们跟前招了招,二人这才抬起头来看她,一副恭顺的模样,用手语询问她有什么吩咐。这竟然是两个聋哑侍女。
商宁秀是看得懂手语的,因祖母年轻时染病失了声是个哑女,他们全家人多少都会些手语。
商宁秀越发觉得事情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