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窸窸窣窣的响。
凌冬至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在附近看到七伯的身影。
这死狗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呢?
凌冬至真心不想理它。但这附近是闹市区,美术馆附近的草坪也只是比一般的绿化带面积略略大一些,越过灌木丛外面的人行道就是交通最为繁忙的主干道,车水马龙,人流如潮。不安全不说,它真要在这里跑丢了,只怕找都没地方找去。
凌冬至下了车,不情不愿地冲着那条四处撒欢的傻狗走了过去。
“黑糖!”
黑糖蓦然抬头,晃了晃尾巴,打喷嚏似的从鼻子里喷了一股粗气。
“还真是你。”凌冬至走过去,从地上捡起沾满灰土的牵引绳抖了抖,“你跟谁出来的?”
黑糖抖了抖耳朵,水汪汪的蓝眼睛流露出一丝犹疑的神色。就好像它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凌冬至,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总不会是你自己跑出来的吧?”凌冬至见它一直没反应,也有点儿拿不准,弯下腰看了看它脖子上的狗牌:黑糖 186XXXX0988。
是黑糖没错,不过这个电话凌冬至并不认识,或许是庄洲的,或许是管家先生的。凌冬至想了想,先给庄临打了个电话。
庄临的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来,话筒里传来的声音呼哧呼哧的,像是跑步过来接电话似的。背景一片嘈杂,还夹杂着男生女生的笑闹声,“凌老师?”
凌冬至不由问道:“你在哪儿呢?这么吵。”
“正打球呢。”庄临喘着粗气,似乎累得不轻,“凌老师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是这样,”凌冬至听见话筒那边有人大声喊庄临的名字,连忙长话短说:“我刚从美术馆出来,看见你家黑糖自己在这儿溜达呢。”
“卧槽!这个二货……”庄临骂了一句,“你把它逮着了?”
“嗯,逮着了。”凌冬至看了看站在自己腿边蠢蠢欲动的傻狗,补充了一句,“不过它时刻准备着要跑走。”
庄临有点儿发愁,“我这边比赛还没完呢,也过不去啊。要不你打我哥电话吧,就是狗牌上面那个。”说玩还腆着脸赔了个笑脸,“他会谢谢你哒。拜托啦,凌老师。”
凌冬至无奈,只得弯下腰再看看狗牌上的电话号码。
黑糖不耐烦地躲了一下,见凌冬至不依不饶地又凑了过来,眼珠一转,挤出了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你是要给我爹地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