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丘、司净莲,他们叁都是读书人,书都念得很好,莫非谢春晓心里就偏好这种衣冠楚楚的读书人?
仔细想来,谢岑丘离开后她日日念着;司净莲无恶不作她宠着;穷酸教书匠一无是处,她当金丝雀豢养着,而其他人,陆骊龙那贱人且不说,她二叔叔戎马半生,她几乎未提过几次,木荣月那蠢货撒娇卖痴自言擅书擅画能奏萧品茗,才讨了她欢心。
可见谢春晓这女人,就是偏好文化人,看不上武夫和皇帝。
陆拂将弓箭绷得极紧,他唇角勾起一丝笑意,他决定将这教书匠解决掉之后,要给御书房填充新书,龙涎香改为书墨香,再多背几首酸诗,实在不成就皇帝下场考个状元回来,她若是钟情读书人,那全大梁就没有比他更会有文化更会读书的男儿郎了。
一只弓箭飞进小院,穿过婆娑的槐树,狠狠钉入院内住宅的门衔上。
陆拂等在门口,等着看到一个惊慌失措的穷书生抱着箭,哭哭啼啼跑出来求饶。到那时,他就给他两脚,然后揭了他的面具,看看这酸书生究竟有什么勾引皇后的资本。
然而,陆拂在门外站了叁刻钟,也没听到屋内的动静。
他擦了一下额头的汗,面色薄怒,旁边院门打开走出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她看到陆拂,疑惑了一下又释然,道:“阁下是来寻先生的吗?他不在院内,现在应该在后面的菜园锄地。”
锄、地?
陆拂暗自冷笑一声,耍什么花样。
他负着弓箭,绕到院后,在泥地里走着,转过一个田垄,终于看到不远处一个穿着文儒白袍的男子,举着一只锄头轻轻锄地,面上带着一只白色的灶神面具,面具额上一抹红,看起来怪异极了。
陆拂扫了一眼他脚下的菜园,直接弯弓搭箭,一箭射向他脚下,正中他挥下的锄头,铁器相接,当啷一声,男人果然转头朝他看来。
陆拂下颌微扬,鸦黑的长睫微垂,漠然走向他。
仿佛正宫打量外头小贱人的眼神,陆拂上下将春岙打量一遍,开口:“将你的面具摘下来。”
春岙扶着锄头,露在外面的几根手指指节白皙修长,精致如雪玉,他的面容藏在扭曲的白面具后,只有清亮如水的嗓音流出,“我只教文,不教授武艺。”
他看向了陆拂手中的弯弓,是将他当做拜访的学子?
陆拂踩着他的庄稼上,绿油油的菜苗被他碾碎,嗤笑:“你可知我是何身份,就以你,也敢妄想做我的老师?”
春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