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游魂。
而那张鲜艳灼目的脸庞,即便在朦胧的月色,也依旧精致得不可逼视,门房只稍稍看了一眼,便跑进去了。
此时柳觊绸正在房内睁着眼睛看着梁木,思索贺小七白日里的话是什么意思,紧张忐忑地升起期待之心,想着她是不是想要与他重归于好。
即便知道这是奢望,却还是忍不住遐想。
正在他出神之际,门外传来了小声的叩击声,“大人,门外贺小姐求见。”
柳觊绸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他起身又凝神去听,却什么也没听到,他忍不住出声:“门外可是有人?在说甚?”
传话的小厮又道:“大人,门房来报,府门外是贺小姐求见。”
叁更半夜上门,也不知所为何事。全建安都知道右相与那贺小七势不两立。
柳觊绸耸然一惊,急急穿上鞋子,向外走去,却忘了自己如今的腿脚不利,嘭地一声摔在地上。
门被推开,两个小厮匆匆走进来,忙将他扶起来,将他扶坐在床上,然后为他更衣。
柳觊绸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穿着寝衣,他抿了抿唇,低声道:“快一些,不要让她久等了,外面夜凉。听宵你去将她先接进来,就在旁边的会客厅等我。”
“不,夜里会客厅阔冷,你……你将她带来我这里。”
名叫听宵的小厮微微一愣,连忙领命下去。
……
春晓踩着自己被月亮拖长的影子,跟在前面的小厮身后,小厮提着一盏灯笼,暖黄的灯光散在地面,和身后的月光交映,将她的身影,一半投在身后,一半投在身前,都暗暗淡淡。
春晓依旧拎着自己湿漉漉的学子帽,她的衣袖已经被浸湿了,夜风在亭台园林中穿梭过来,带来一阵阵清寒之气,吹在她被酒气熏张的身上,有着鸡皮疙瘩冒出来的凉意。
小厮直接将她带去了后院,在踏入了温暖熏香的卧房时,青酒诧异地挑起了眉。
她以为自己会被带去会客花厅,没想到是柳觊绸的卧室吗?
她看向端坐在轮椅上,静静看着她的柳觊绸,又心下了然,多半是他走不动了,便索性在卧室见客。女尊国像他这样,敢将女子带入自己私卧的男子,绝无仅有。
“贺衾怜。”他忽然出声。
春晓讶然,他怎么也知道她这个小字,不是说只有贺岱和大姐知道吗:“叫我作甚?”
她随手将学子帽丢在桌子上,摸了摸茶壶,壶壁是热的,便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