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光儿时,从未被父母疼爱,好好待过,便也不知该如何对待自己的孩子。两个孩子,小小的时候,眉眼间像极了春晓儿,他还可以爱屋及乌,抱起来逗弄一番,但随着年岁增长,逐渐张开的脸蛋,轮廓与大部分五官骨相,却越来越像他。
春晓儿戏称,这是因为阑光殿下太霸道了,以至于基因都如此霸道,她那弱弱的小血脉,完全斗不过招摇哥哥呐。
萧阑光羞恼非常,后来便少有光顾玉泽殿,他的童年母嫌父厌,是以觉得自己不厌弃两个孩子,已是看在了他们的母亲面子上,并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对他们强加什么父爱之情。
春晓劝过他几次,他也勉强过几次,却无疾而终,是以两个孩子如今,都是下仆看顾着,就住在玉泽殿。
玉泽殿中,这些年来,不只有南藏月的人,也有萧阑光的人,即便他不疼爱这对孩子,但也不允许有蛇蝎来伤害他和春晓儿的骨肉。
当春晓走入玉泽殿,内院时,正看到一个青衣的男仆在扫地。
秋日高旷,殿内的梧桐树不知长了多久,或许几百年有了,树冠高大,即便每年都会有宫人修剪,却还是每年都长得汹涌澎湃,那密密匝匝的叶片,将整个内院占去一半,秋风一吹过,便有许多枯黄的五角叶片在风中飘摇。
青衣的男仆抱着一柄大扫帚,耐心地扫着,似乎永远扫不完,永远在坠落的落叶。
“陆文!”
春晓扬声打招呼。
那男仆闻声,立马垂着头转过身,躬身行礼。
当年南藏月安插到玉泽殿的叁个丑仆,这些年下去,只留下了这一个疤脸的丑奴。
这些年来,春晓来玉泽殿,偶尔会见到他,这个叫陆文的丑奴,虽是长得丑,但却极心细,对待两个小崽子,也很有一手,温柔周到却不溺爱,将大夏两根独苗,养得茁壮活泼。以春晓所见,都可以出一本关于教育学的书了。
南藏月也很意外他能留到现在,在与春晓闲谈时,她问过他是从哪找到的这么一个人才。
南藏月想了半天,才说是四年前捡的难民。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战乱中黎民总是最悲惨的一个群体,当时一群面黄肌瘦的难民挤在一起,他和他们一起跪着求口饭吃,因为战乱毁了脸,因为丑得出奇,符合南公子的选仆标准,才被选入宫来。
陆文自述曾是个教书匠。抱着扫帚对她行礼后,等她出声,才缓缓站起来,垂着头答道:“两位殿下在殿内默书。今日先生的功课是做一篇秋赋,白殿下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