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里永远是昼夜交叠时分最暧昧的天色,有许多的故事酝酿在那幽暗里。
南潇雪端坐于木箱上,一件竹影暗纹的旗袍被她穿得分外清雅,立领裹藏纤颈。怀里的小团子体温比安常更高,被她捂着耳,倒也老老实实坐着。
她望着那白色幕布。
安常放下皮影,走到灯光一侧,离得近了,自己就变作那映在幕布上的影像。
大概微偏
着头望着身旁的地板——这是安常紧张时的习惯动作。
于是她能看到姑娘的侧影,看到那秀挺的鼻尖从温婉的面部线条里透出来,看到那清隽的下颌,看到那没被梳进马尾的毛茸茸额发。
南潇雪的心忽地变得柔软。
大概是被去岁那季梅雨泡软的,连带望着安常的目光也一同柔化。
而此刻在安常眼里,她是否也变作了白幕上令人心软的一道剪影。
安常要开口了,南潇雪几乎可以听见她酝酿的呼吸声:
“南老师,如果不介意我是一个无聊的人。”声音压得极低,说完这句后,微地一屏气。
南潇雪几乎疑心她又要退缩了。
像过往的每一次一样,那些她过分熟稔的青石板为她铺陈了退路,让她缩回令她觉得安全的壳里去。
可安常只是屏了屏气。
下一瞬,轻而清晰的说:
“你可以当我的女朋友吗?”
那时南潇雪压着下颌浅笑了一声。
她被安常传染,下意识也低了头,望向小简,被她箍在怀里捂着耳,一脸茫然,嘴里问:“小姨,你们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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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常躲在幕布后。
习惯性的垂眸看着地板,指尖蜷着。
她不是刻意去掐自己掌心,那只是一个下意识动作。
听小简在幕布外问:“小姨,你们刚才到底说了什么?”
南潇雪没有答她。
之后,便响起了轻轻的脚步。
南潇雪是最顶尖的舞者,左脚有伤,走得慢,却并不显得沉重,执着手杖,一下下像是点在人心上。
她全然没想到南潇雪会牵着小简绕到幕布后来,抬眸一望那张脸,视线就凝成一颗雨滴,顺着南潇雪的睫毛往下淌,淌过优越的鼻线,落在纤薄的唇。
她是想听应答的话,还是不自禁的就想吻上去?
南潇雪不知是否瞧出她紧张,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