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此事的人发现,他们查不到任何线索。那匹疯马被当场乱剑斩死后,他们动用全力,连马的主人是谁也查不出。
只知这马是受了刺激,从乱巷中陡然冲出,那么多人都没事,偏偏追着左相的马车而去。
不需细想,也知里头必有蹊跷。
京都最繁华的街道,晋国所在驿馆。
纪焕和袁远在二楼的堂屋案几上相对而坐,前者是微服出宫,不好多饮酒,袁远却没有那么多顾忌,烈酒一杯杯下肚,他罕见的收起来那副吊儿郎当的公子样,面容晦暗沉沉如水。
“你出宫前来,便是与我说这个的?”袁远居高远眺,二楼窗子外曳动的绿叶随风舒展身姿,伸手就能触到。
纪焕也跟着放下了精巧的酒盏,被明兰宫里那个女人气得心气不顺,冷硬分明的棱角上都镀上一层冰霜,请冷冷的一身黑袍上挂着一个鹅黄的香包,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昔日的娇音软语,恩爱温存皆如镜花水月般散去,徒留碎了一地的回忆,如今明兰宫里的那个人,连样子也不屑在他跟前装了。
她甚至能以不要后位来表明离开他决心。
他知道,他们之间的矛盾以及叫她寒心的地方,绝不仅仅只有一处,那日他对她发火时口不择言的话,只是一道导火线。
由此牵扯出了她两世的怨与念。
纪焕额心突突地跳了几下,他沉着声音道:“大燕还有两位未出嫁的公主,身份与纪婵相当,你若是有意,依旧可成好事。”
袁远冷哼一声,黑眸里的锋芒直逼纪焕,“若是如此,我又何需大费周章多次求而不得?”
“她的婚事由自己做主,她不想嫁你,你就是迁怒我大燕的朝臣也无用,还不若多使使你英雄救美的招数,让她对你印象改观几分。”
袁远面色变幻不停,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蕴起一丝苦笑道:“旁人不知,难道你还不知?当年那事之后,每每提起我,她直说面都未见过,一点解释都不听,不仅如此,连面都避免着和我见了。”
实则还有几句话不好说,自从他来到大燕的京都,那妙婵宫夜里的守卫,竟森严得如同一个铁桶,他压根就找不到机会单独和她解释。
若说这不是她有意防着他,谁信?
若不是如此,他又何需指望着大燕皇室施压,逼着她同意这桩婚事?
先将人娶回来,再好好解释当年之事,实乃无奈之举。
当日昌帝病榻前,许皇后说的那些话被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