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定案。看来,如何行正如何布轨、何时用正兵何时用奇兵,真是一门大学问。少帅,你果然已经习得卫公兵法的真髓了——要说谋略与心机,我看泥熟啜还是要差你一筹了!”
“呵呵,你也别太抬举我。”秦慕白微拧了一下眉头,说道,“也就是对泥熟啜这样的对手,我才会在最后用上劝降的手段。对噶尔钦陵,我都没有想过。因为泥熟啜,是一群野狼的狼王,到了最后他会去考虑族群的存亡;而噶尔钦陵,却是一只孤傲绝卓的苍鹰,如若折翼不能再飞翔,他宁愿自戮,也不会卑微的苟且偷生……”
“其实我也挺敬佩噶尔钦陵的……”薛仁贵也轻叹了一声,说道,“是个有本事的狠角色,可惜他生不逢时。如果他能与少帅一起携手效忠大唐……”
秦慕白笑着摆了摆手,“泥熟啜,还有可能。噶尔钦陵,绝无可能!”
“少帅是想用泥熟啜?”薛仁贵惊咦了一声。
“你没听薄布恃勤可汗说,泥熟啜在西域是何等的威风吗?”秦慕白轻轻挑了一下嘴角,“我们现在就像是巡猎西域的猎人,像泥熟啜这么好的鹰犬都不用,还用什么去?”
“可他是少帅你的杀父仇人?……”薛仁贵一时口快,竟然说了出来。他顿觉语失刚要认罪致歉,秦慕白却微然一笑,说道:
“没错,他是我的杀父仇人。是他亲自指挥了那一场,杀死我父亲的突袭战。但是……彼时各为其主,战场无私仇。非但是我父亲这样训诫我,我自己也有这样的觉悟。若说仇恨,我指挥平定吐蕃的诸多战役,杀敌数十万。又将如何计算?到头来,噶尔钦陵没恨我,弃宗弄赞没恨我,我麾下还有收编来的数万昆仑铁骑,他们也没有恨我——难道我秦某人的心胸,比这些人还不如吗?”
“……”薛仁贵无言以对只得沉默,最后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薛某,杀的人也不少了……”
三十万大军,将弓月城围得如同铁桶一般,滴水不漏。数十尊神武大炮的炮管,直直指着城门,蓄势待发。
弓月城,这座位于丝路之上的枢纽古城,城中有许多白玉石彻成的摩尼教教堂与古老的西域特色建筑,以及北庭花费巨大财力修建的汗庭牙帐。此城曾是丝路上一处耀眼夺目的景观,过往的商旅行人到了这里无不惊叹此城的建筑之美妙,留连忘返。
此刻,这座古城却面临一场灭顶之灾。很难想像,如果神武大炮的炮火无情的摧残下来,这座古城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秦慕白也久闻弓月城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