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儿子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乡人从闾胥处领取武器和皮甲,眼中满是怒火。
弥邑阴沉着脸,眼珠子满是血丝。
对闾胥用嘶哑的嗓子问话:“这么多武器,便宜卖给我又如何?”
“发给那些穷人,你一无所获。”
闾胥冷冷看了他一眼,这家伙就是明知故问。
“东西都是范季送来的,我没有处置权。”他头也不回,继续将这些东西分发给要被征兵的家庭。
一旁已经有不少人领到了兵器和皮甲,正泪流满面,朝着那小院的方向在地上磕头拜谢。
有一杆长矛,多一把短剑,穿一件能防止弓箭的轻甲,甚至是多出一件冬衣。
这些事情很可能会救一个人的命。
谁也没想到,平时喜好清静,与众人来往不多的范季竟然会送他们这样一份大礼。
养氏的一家老小更是泣不成声,快要哭晕过去。
弥邑很不甘心:“他不过是一个瞎子,你就算卖给我,他知道了又能怎样?”
压低了嗓子恼怒道:“他是外人,我们才是乡人!”
“不,他才是乡人,你是外人。”闾胥嗤之以鼻。
指了指一旁正因为范季馈赠而感动不已的人群。
“在寒冬时,众人上山拾材火,范季不能视物,但仍旧捡回来了许多柴,并且馈赠给了邻里不能下床的老人。”
“你呢,你隔壁鳏夫明明捡了很多柴,那个冬天却冻死了,你说那些柴火是谁拿了?”
“还有一次,乡中来了商队收购奴仆,你为何说我们村有意卖掉村中的一个盲人?还要串联几家一起分钱?”
说完这些,闾胥狠狠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半点好脸色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