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班师保航护驾。若能将这一部兵马顺利迁回兰州,我们便可了却一断后顾之忧,亦可壮大实力多一份底气。”
“正合我意。”秦慕白斩钉截铁道,“事不宜迟,管不了那许多了。定方,笔墨伺候,我亲自下书拜求父帅班师。此外,请你辛苦一趟。你率领我的翊府铁骑一万人马,星夜动身赶往蒲昌海传我将令。告诉薛万彻蒲昌海不要了,但玉阳二关要是丢了,他就自掘坟墓爬进去吧,休要再回来见我了!”
“诺!”苏定方郑重领命,又道,“那……让薛万彻何时弃走蒲昌海固守玉阳二关?是否,务必要让他待到与大帅兵马汇合之后,方才弃走?”
“……”正在奋笔疾书的秦慕白手中一顿,表情凝滞。
他寻思道:薛万彻率两万余兵马驻守蒲昌海,目的就是为了接应远在高昌的父亲所部,以为呼应与后援。但是现在,高昌那边的情形一无所知,到时该让薛万彻如何决断呢?——做两个极端的设想,一是,父亲已经意识到了大局的微妙与利害,事先决定离开高昌退回兰州,这是最理想的局面。如此,薛万彻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汇合父亲所部兵马,一同顺利迁回玉阳二关之中,固守门户;另一个极端,就是……父亲所部兵马已经陷入了噶尔钦陵的圈套之中无法脱身,甚至已经全身覆没……
秦慕白的手,抖了一下。一团墨汁滴落下来,贱成了数瓣。
李道宗与苏定方都脸色微变。他们,还从来没有看到秦慕白露出如此惊悸与慌乱的神情,哪怕是稍闪即逝的。
“慕白,你怎么了?”李道宗问道,“何时让你如此惊悸?”
心细如发的苏定方劝道:“慕白,你放宽心。大帅征战半生无人可挡,智勇双全老谋深算,说不定早已安然脱身在赶往兰州的路上了!”
“嗯……”秦慕白收回神思应了一声,重新拿起一张纸笺书写,一边说道,“如你所说,凡事先做最坏的打算。假如……我是说假如我父帅所部已然溃灭,那么,不能再将薛万彻所部也搭进去。”
“你的意思是说……让薛万彻不必等大帅所部兵马了,率先撤回玉阳二关?”苏定方惊讶道,“慕白,这……不妥啊!”
李道宗双眉紧锁,说道:“慕白,本王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你肯定是恨不能插上一双翅膀飞往高昌,将你父亲接回来。但是此刻你掌控大局,一切要从大局利益出发。你刚才说要先做最坏的打算,这是很冷静很明智的……但是,于公于私,我们都不能弃叔宝于不顾。不如,采取一个折中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