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纵一切的庄家,能轻易的改变骰子的点数,看着赌徒们押下的或大或小的赌注,面不改色心中冷笑。
中午时分,弘文馆派来一名学士,通知秦慕白翌日早朝之后巳时末刻,请赴弘文馆参加阁部会议。
听到这个消息,面沉如水的秦慕白却很没出息的手心里冒出了一层冷汗。
好吧,明天巳时末刻,骰盅便要揭开。鹿死谁手,皆见分晓。
秦慕白举头远眺看向终南山之巅,妖儿的塑像初见雏形正在施工之中。他深吸了一口气,自语道:“妖儿,或许正是因为你的死,将这一场原本潜伏在水下的争斗激发到了台面之上。明日,生死立判。我若胜了,一张宏伟蓝图就会摆在我的脚下。从此,我就会带上你的骨灰南征北战将这副蓝图细笔勾画,或许会常年不在长安了。我会带你去听西域的风声,还有战马的嘶鸣与沙场的怒吼。我若败了,就弃官归隐在终南山上结庐一间,任他春风起霞还是霜冷山河,我弹着琵琶,陪你。明日一战,虽不见刀兵甲杖,却不输一场十万大军的战局对垒。你若在天有灵,佑我凯旋!”
煮一壶茶焚一炉香,秦慕白坐在后院的溪水凉亭中,手捧《玉帐经》,观摩。
家人都没有来打扰。
临大战而沉如水、静如山,这是李靖说过的,为将之人该有的风度。
两个时辰过去,天色已近傍晚,彩霞弄西天。
秦慕白倒出茶壶里最后一杯碧润明月,发现炉中炭火已冷。正要起身离去,发现园门外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武媚娘,与高阳公主。
两名女子并肩而立不言不语,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秦慕白。
秦慕白不由得婉尔一笑,起身朝她们走来,说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叫我一声?”
武媚娘笑颜道:“看你在安静的品书,不想打扰。”
高阳公主的神情难得的恬静与安宁,面带微笑道:“媚娘说得对。”
秦慕白左右打量她们二人一眼,不由得会心一笑,说道:“难得你们两个如此默契。来吧,都坐下来陪我喝茶。”
“好。”
重回凉亭,添上炉火置了新茶,三人对座。
“慕白,你还在研读《玉帐经》呀?这部兵书你不是早就烂熟于胸了么?”武媚娘拿起兵书翻了两页,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注解批字,说道。
“兵法这东西,不是记住了就能理解,不是理解了就能灵活运用的。否则,它也未免太不值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