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车子停在楼下，他歇了火，坐在驾驶座上，抽完了一只又一只的烟，却没有回家的念头。
第一次，他对人生感到了茫然。
他前半生仿佛一直为凌馨而活，为了凌馨他对抗着原生家庭，对抗着自己的婚姻，对抗着整了世界。最后他输了。
他以前从不问自己值不值得。可是现在，他却开始琢磨这个问题。
值得吗？
凌馨的电话打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一遍的时候，他接起电话。
凌馨在电话里哭得跟个孩子一样：“临渊，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呜呜呜，你为什么不回家？这两天你去哪里了？”
“我在外面。今晚暂时就不回家了。”季临渊冲口而出。
随即心里跌落到一个无尽深渊，他竟然对自己呵护了一辈子的女人产生了疏离抗拒的情绪。
怎么会这样？
“临渊，我的肚子好疼，你能不能马上回家？”凌馨抽泣着，哭得跟孩子一样无助。
季临渊曾经最怕她的眼泪，但凡凌馨一哭，他就觉得他的天塌了。
可是现在，季临渊虽然紧张凌馨的身体，可他尚且勉强保持着理智。
他打开了手机里的监控软件，当白色的屏幕晕开后，屋子里的情景清晰可见：凌馨穿着真丝睡衣，优雅的坐在沙发上，一只手端着高脚杯享用着美味的果汁。
另一只手在手机上划拉着，刷着各种低俗的剧情。指甲经过精心的处理，闪耀着魔鬼般妖冶的光芒。
丝毫看不到她肚子疼的景象，更看不到她任何伤心欲绝的模样。
然而当凌馨开口跟季临渊讲话的时候，她却故意抽动着，那张脸扭曲的狰狞的扭动着，用全部细胞表演着她的悲伤。
可她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下来。
季临渊的瞳孔就好像被人施了法，魔怔般定住。
脑海里忽然就闪现出凌凝抓狂崩溃的提醒：“季临渊，你是眼睛瞎了吗？凌馨那么低劣的演技，你难道看不出来她在撒谎吗？
凌馨，你不做演员真是太可惜了。”
季临渊的身体忽然就软塌下来。
当真相被揭露的时候，他的脸好疼。
此刻他不得不相信，循环之城的梦境都是真的。
那都是他前世真切发生过的事情。
凌凝重生是真的。
凌馨恶毒算计凌凝，害死他的女儿妮妮，都是真的。
而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