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宣纸掩盖在方才的画作上,又用两块石镇纸压住,对着刚刚被推开的屋门迎了过去。
“见过殿下。”
“免礼。”东方浩鄞一把托住他的手肘,左右打量了他一番,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听谢相说你的病大好了,我便来瞧瞧。”
“多谢殿下挂怀。”
“看着确实恢复到了从前的七八成,剩下的还是好生吃药将养几日为上。”他抬起手指点了点面前的人,调侃道,“你们父子也真是,死活不肯告诉我你究竟患了什么病,我派来的御医都给推回去了,真是一个比一个顽固。我们好歹也曾同窗过那么几年吧?”
谢良满含歉意地拱手:“劳殿下费心了。实在是不足挂齿的小病,无需惊动太医。”
“罢了罢了,你能康复就行。”东方浩鄞随意地挥挥手,转头间无意瞟到了桌上的彩墨,“新调的颜料?又作了什么画么?”说着就想上前去看,却被谢良拦下了。
他犹豫了一下,解释道:“此图尚未完成,等什么时候画好了再请殿下鉴赏吧。”
“也行。”东方浩鄞没有在意这点小细节,想起了自己要讲的正事,“近日吏部有些新的调动,我有意安排你去顶顺俭司从叁品督察的职位,你觉得如何?”
谢良请他坐下,又给两人分别倒了茶,细细思虑了片刻才道:“殿下勿急。如今形势未稳,而明眼人皆知我为殿下的心腹,若此时再升迁过快,容易为殿下招来闲言碎语,别有用心之人可能抓着此事妄言殿下徇私,还是暂且不动为好。”
东方浩鄞也觉得有道理,便点点头没有再提。
饮了半盏茶之后,不知不觉谈起了另一个事:“你可还记得北域公主,如今宫里的璃妃?”
谢良一愣,差点以为他察觉了什么,尽量用平静的语气掩饰道:“她……怎么了吗?”
“我记得你当初说她性子单纯,”东方浩鄞摇了摇头,“我看如今只怕未必。”
“殿下何出此言?”
东方浩鄞踌躇了下,不知为何还是决定不把她主动与他暗中结盟的事讲出来,只好敷衍带过道:“这数月以来,她既然能在后宫中安稳立足,想必也逐渐有了自己的心计与谋算吧。”
谢良不甚赞同:“殿下这话有失偏颇。后宫是什么样的地方,殿下比我还清楚,真要学不会一点手段的话,她要怎么活?但我相信她的心计只是为了自保,必不会主动去害别人。”
“才见过两面,你就如此笃信?”东方浩鄞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