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就怕他们有所怀疑。”
咸庆帝无法反驳,只好哆哆嗦嗦地打开门。
先帝亲眼目睹无数将士死在战场,咸庆帝却很少见到那些血腥,上一次见还是范钊在蓟州先斩后奏提了两颗人头来见父子俩。
门板打开,咸庆帝用黑绸挡着眼睛,歪着脑袋朝门外踱去,饶是如此,他依然不小心瞥到了一片血红。
才冲出堂屋的咸庆帝又吐了起来。
这时,东屋突然传来一片哭喊惊叫之声,夹杂着“皇上”、“救命”的字眼。
咸庆帝难以置信地看过去。
“哗啦”一声,不知是哪个美人的血飞溅在了窗纸上。
不久前还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美人,就这么没了?
下一刻,范钊出来了,一边将染血的大刀插回刀鞘,一边抬眸朝咸庆帝看来。
咸庆帝又惧又怒又悲:“你为何要杀她们?她们是无辜的!”
范钊面无表情:“凡是诱皇上入歧途之人,无论男女,都该死。”
咸庆帝浑身发抖。
范钊:“皇上放心,这里的事除了你我绝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晓。”
咸庆帝并不领情地移开视线,结果就撞上堂屋里面的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正是死不瞑目的常公公。
咸庆帝身形一晃。
范钊扶住他,见咸庆帝腿软得厉害,干脆将人背了起来。
咸庆帝身心都被重创,脸色苍白,拒绝几次没有用,便认命似的趴在了范钊背上,时不时还会因为想起别院里的一切而干呕几次,与这些相比,与美人在一起的那片刻欢愉简直就像一场午后美梦,都是假的。
范钊一直将他背回船上,君臣俩面对面坐着。
咸庆帝闭着眼睛。
范钊环顾周围的池水,笑了下,问:“皇上知道曲池为何凉快吗?”
咸庆帝不语。
范钊道:“水为阴,前朝百余年冤死在深宫的妃嫔太监宫女的鬼魂都聚集于此,故而阴凉无比。”
咸庆帝:“……”
范钊:“皇上体弱,以后还是少来此处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