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已,一看大惊,原来那也是个土人,是个非洲土人,也画着脸,带着象牙耳环,裸露着的上身挂满了动物牙齿组成的项圈和饰物,身上涂满了黑亮的油彩,像一座铁塔般挺立在那儿,其残暴狰狞的样子完全不减于印第安人,手中还拿着把长刀。也挥舞着长刀,他吼叫着,怪腔怪调地说:
“这个小姑娘的头我也要!”
“什么?你要?老子先发现的老子要!”印第安人说。
“我说我要!你不给我我先割你的头!”非洲土人说。
“我先割你的头!”印第安人吼了回去。
“我先割你的!”非洲土人。
“我先割你的!”印第安人。
我听出来了,印第安人是无事忙,非洲土人是小魏,现在,他们两个都挥刀弄斧起来,其实刀和斧都是银纸贴的,但在暗红色的灯光下,还真是挺逼真的。我想,我的头总算保住了,乘他们彼此要彼此的头的时候,我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悄悄地向旁边溜开了,不料竟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抬起头来,我发现我闯了祸。在我面前,一个穿着长袍马褂,留着山羊胡子,道貌岸然的老学究气呼呼地用手抚着眼睛,原来我把他的眼镜撞掉了,他满地摸索着他的眼镜,好不容易找到了,他戴了回去,对我很不满意地,摇头摆脑地说:
“小女子走路不长眼睛乎?有长者在前,不施礼乎?撞人之后,不道歉乎?”
原来是祖望,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和那一连几个“乎乎乎”使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他却丝毫不笑,继续摇着脑袋说:
“不知羞耻,尚且嬉笑乎?真是世风不古呀,世风不古!”
“老夫子,你又在发什么牢骚?”一个山地姑娘活活泼泼地跳了过来问,她手腕上脚踝上都戴着铃铛,一走动起来,叮铃当啷地非常好听。这是紫云。
“瞧,”老夫子指指她裸露的手臂和及膝的短裙,以及那赤着的脚,大摇其头,“奇装异服,招摇过市,试问成何体统?岂不气煞人乎?”
紫云笑弯了腰,把我拉到一边说:
“水孩儿?”
我摇摇头,不说话。
“纫兰?”她再猜。
我还是摇头。
“那么,你是蓝采!”
我点头。她说:
“那么,水孩儿和纫兰还没有来。”
那个小丑又蹦过来了,拿一个喇叭“叭”的一声在我耳边一吹,我吓了一跳,那小丑鼓着掌,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