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上,毫不顾忌他的皇上身份。
“没事的。”沈熙洛轻缓口气,轻轻说,“凤至,我一直知晓你的为人。”
兰砚下颌线微绷。
洛洛不知晓,杀人于他,如常人饮水一般寻常。
并非他已习惯,而是他生来就不在意生命的死去。
他与洛洛口中的凤至,是不同的。
沈熙洛撩开帕子,望了眼兰砚,她眸光娇俏,“凤至,你先换身干净的衣衫,若不然,我不让你进内室休憩。”
“洛洛,我这便换。”少年乖顺道。
沈熙洛在他转身时,忽然抬手,抓住他的衣摆,她想了想,轻轻道,“凤至,下次手段莫要如此凶残,好不好?”
兰砚脊背一僵。
沈熙洛脸有点红,紧张道,“就是,比如可以先将犯错的宫人打入牢狱中,你不必亲自动手。”
因为兰砚总是自己承担一切杀伐,所以世人觉得他是个残忍嗜血的疯子皇帝。
“好。”兰砚低低道,“洛洛与我所说,我皆会做到。”
少年更衣,褪下湿漉漉的衣衫,沈熙洛剪着月牙桌上的灯烛,烛火摇曳光辉,沈熙洛眸中影影绰绰,她想着,凤至最近在她面前,是不是过于乖巧了。
竟有些小心翼翼的。
但作为一个心仪的少年突然变成尊贵皇帝的她来讲,难道不应该是她更小心翼翼吗?
沈熙洛却一点也没有小心的情绪,最开始兰砚带她到皇宫时可能有一些,但早已消除。如今,在她心中,她喜欢的漂亮少年就是皇上兰砚。
兰砚换了干净的月白衣袍,从沈熙洛背后拥住她,少年黏人地吻着她的脖颈,沈熙洛鬓发酥痒,她不由得发出清脆的笑音,少女放下剪烛的小剪子,带着无奈,“凤至,莫要如此急迫。”
“洛洛,不可以吗?”他气息绵长,低哑诱惑。
景仁宫内的烛火很快熄灭。
“”
潮湿雨夜,宫内御花园的靡丽花瓣被雨水浇灌,湿黏成片,花蕊无助颤栗,枝叶晃动不止,直止一夜雨停。
因无莺莺燕燕,宫内向来清冷。
金氏太后走在廊道上,身后宫女太监恭敬跟随,她发饰尊贵,长袍曳地,向来带着威严慈悲的面容多了些疲倦。
本以为宫内有了沈家娘子后,皇上就会近女色了。可竟然变本加厉,对接近他的女子越发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