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屉里翻出日记本,然后坐在椅子上一页一页地翻。
原来他会翻我的抽屉,幸好我没把这些记录纸放在那里。
这个针孔摄像头的内置存储很小,我怀疑它还连接着其他接收终端,找遍了整个卧室之后,发现了一个藏在衣柜最深处,用一张黑色纸板挡住做伪装的旧电脑。
电脑许久没启动过,出了一些故障,但这对我来说没什么难度,只花费半个小时就搞定了。
我从硬盘里找回了被批量删除的无用录像,看来针孔摄像头存在的时间比我想象中还要长,最早的录像甚至远在M014年,我看到了父亲醉醺醺的脸,手里拿着断开的空啤酒瓶,向地上猛砸。
等人走了,才有一位少年从地上爬起来,出现在镜头中,头上身上手上全是血。
少年若无其事坐在桌前,双眼无神对着墙壁发呆,我才发现,少年长着跟我相差无几的脸,那就是我自己。
后来的录像中,父亲大多数时候都醉醺醺的,趁我不在来翻抽屉,然后被提前安放在抽屉上的陷阱锁绞断了手指,血喷满了镜头。
似乎这个针孔摄像头最初是用来防备父亲翻抽屉的,我以看父亲如何被陷阱击中取乐。
我自己偶尔也会坐在桌前讲述一些残暴的行径,譬如找到上传虐猫视频的人家里,用同样的工具和方式在那人身上实施了一遍,并如何巧妙地抹除痕迹从而躲过了搜查。
讲述这些事情时,我从不忏悔,骄傲地以此为乐趣,更可怕的是我并非正义,但会花时间寻找一个正义的名堂去实施暴行满足自己的欲望。
我看得心惊胆战,这个少年多么恐怖。
在M016年1月22日的录像中,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这是第一次母亲出现在我的房间里,她收拾了一些衣服,将房产证之类的重要证件放到我的桌上,像要出远门的样子。
看得出她眼睛通红,收拾了一会儿就痛苦地坐到了我的椅子上,双手捂着脸,情绪崩溃自言自语。
视频没有声音,我只能勉强从她的唇动中读出只言片语,她一直颤抖地重复着:“他和恶魔做了交易,怎么办……?”
她崩溃地哭了一会儿,似乎门外有人叫她,于是擦干眼泪走了出去。母亲离开后,我到书桌前的抽屉里翻找打火机,看到这里,我才明白母亲为什么会说“他与恶魔做了交易”。
因为这时候录像里的我,左眼绑着绷带,绷带上渗出血迹,而且可以看出绷带侧面向内凹陷——因为眼眶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