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松手。
卫蘅的小舅母罗氏引了何氏出去说话,抹着泪道:“谁也没想到,老人家就是着了一下凉,就病成这样了,老爷连退隐在咱们杭州府的宋太医都请了过来给老太太诊脉,药吃了一堆,就是不管用,说是心气儿衰了,心血不济,如今只拿参片吊着。”
何氏听了,只觉得心绞痛,“子欲养而亲不在,我,我不孝啊。”
罗氏赶紧替何氏擦了眼泪,“姑奶奶快小声些,老太太还不知道呢,老人家还盼着能喝上致哥儿媳妇儿的茶,她这几日醒了就念叨,只道就是死了也不瞑目。”
何氏没有接话,哭得实在太厉害了,由罗氏陪着去洗了一把脸才又过来。
晚上,何氏坚持要给老太太守夜,何斌也只能由着她,“那我就在守在西厢,若是有事,姐姐就叫我。”
何氏点了点头,卫蘅也想留下来,何氏却推了她道:“去睡吧,这些日子在船上颠簸得厉害,你也没睡好。明天你再来守着你外祖母。”
卫蘅想着也是这个理,老太太身边离不得人,可人你又不是铁打的,只有轮着来守夜。
何斌和何致都是一脸憔悴,还有卫蘅的大舅舅、大舅母以及两个表兄、表姐妹都容色焦黄。
谁也没心情说话,何蔓和何芝领了卫蘅去安顿,何致那边也派了个妈妈过来,给卫蘅用。
卫蘅道:“表哥回去吧,我又不是没来过,好住了两年哩,什么都很熟的。”
何致这才点了点头,“你屋里的摆设都没变,日日都有丫头打扫。”
卫蘅点了点头。
何致这才领着他的小厮叫做春生的离开。卫蘅刚看到春生的时候,都吓了一跳,生得实在漂亮,唇红齿白的,若是换了女装,肯定也没人能辨别出他是假凰。
何氏晚上守着老太太,老太太睡不长,夜里醒来,看到何氏,喊了一句,“婉儿。”
何氏被这一声“婉儿”给唤得想起了幼年时,她生病,老太太没日没夜地守在她身边,给她唱小曲儿听,哄她入睡。
何氏又忍不住哽咽,“娘。”
老太太自己却看得很看,“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躲不过的,我这辈子顺风顺水,荣华富贵都享尽了,儿子孝顺,女儿也孝顺,孙子、孙女更是出息,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娘,快别这样说,女儿都还没好好孝敬你呢。”何氏再也忍不住地伏在老太太身边哭道。
老太太艰难地抬手摸了摸何氏的发顶,“莫哭了。只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