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前台记账,他悄悄走过去。
“崔太太...一年消费了400万啊?”她瞠目结舌。
今天周末,客流小,太太们‘亲子日’,照顾孩子,没时间美容,员工聚在二楼嗑瓜子,“崔太太挑剔,澳白珍珠磨粉敷全身,包括脚。一颗有瑕疵的小澳白也得几千块,崔太太肥,一次磨十颗,一星期敷一次。”
“我和有钱人不共戴天!”员工嫉妒。
纪杳附和,“我也是。”
“你也是?”叶柏南突然开口。
她吓一激灵。
“杳儿小姐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开美容院,你还不是有钱人?”他打趣。
“我穷得很。”纪杳嘟囔,“赚了多少钱,霍时渡有短信提示,我的小金库他一清二楚。”
沙发上摆着一个爱马仕包,叶柏南握住拉链上的平安符,“不喜欢我送的,喜欢这个?”
她斟了一杯水,递给他,“齐太太是太太圈的‘神婆’,她灵验,所以随身带着。”
叶柏南眼神一闪,几分复杂,几分幽寒。
终是什么没说。
“柏文叮嘱我,问你一件事。”他靠着沙发背。
“祝卿安得了相思病。”纪杳将账本塞在抽屉里,“她一见钟情柏文,可惜,柏文志不在儿女情长,志在保家卫国。”
“相思病...”叶柏南笑了一声,没喝那杯水,端起桌上的红豆汤,若有所思,“有药可医吗?”
“熬久了,就痊愈了。”
“熬,太苦了。”他喝了一口红豆汤,甜津津的,“有药引治病,不必熬了。”
叶柏南低头,纪杳仰头。
她记得,相亲照片中的叶柏南,意气风发,英姿舒朗,那是他二十五、六岁的模样,数年间,他似乎沧桑了一点,仍旧是英俊的,俊美之余,面容阴鸷了,目光黯沉了,令人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