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复着急促的呼吸,“没有。”
霍时渡直起腰。
“学过苏州评弹?”
纪杳嘬了嘬指腹,弦崩的一霎,弹力大,崩得她麻麻疼疼的。
“只学过这一首。”
她确实只学了《秦淮景》。
是为霍时渡学的。
他会苏州话。
倒不是非要唱给他听,而是曾经对他最上头那阵,喜欢学他会的东西。
是寄托。
好像距离他很近。
服务生这时加了两把皮质圈椅,又加了一壶花茶和“京八件”点心。
“杳儿,给你时渡哥和柏南送茶水。”霍夫人使眼色。
她清楚纪杳腼腆,叶柏南话也少,何况女人们在场,他抹不开面子,既然他主动来了,催纪杳也主动一些。
纪杳放下琵琶,走到餐桌斟了两杯茶,搁在托盘上,转过身。
霍时渡在靠窗的位置,脱了大衣,衬衫领随意地敞开,斜射的阳光虚虚浮浮笼罩住他,整个人贵气的松弛感。
不那么凌厉了。
叶柏南在他左边,气氛显然不和睦,除了不得已的打个招呼,互不理睬。
纪杳先给了叶柏南一杯。
霍时渡摩挲着腕表的表带,耐着性子等自己那一杯。
此刻的修罗场,纪杳双腿仿佛灌了铅,迈出一步都万分艰难。
一米的间隔,她磨蹭了足足半分钟。
“时渡哥。”大庭广众之下,纪杳是规规矩矩称呼他的。
霍时渡浅笑浮于表面,不达眼底,不牵动一丁点情绪,“初次见面,给柏南送了什么礼物。”
纪杳一怔。
今天见面是叶柏南临时起意,她根本没带小礼物。
“哪有女方送礼物的道理。”叶柏南撂下茶杯,从风衣口袋掏出一个小盒子,“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纪杳。”
她正要推辞,霍夫人帮腔,“杳儿,柏南的心意,不能回绝的。”
叶柏南知道她的心思,特意解释,“别有压力,这是男方的礼数,不代表什么。”
纪杳这才接过盒子,当面打开。
是一枚小巧通透的玉吊坠。
搭配项链很精致。
她扣上盒盖,“我没准备。”
“无妨。”叶柏南外形是硬汉挂,大约不愿吓着她,拿捏着声音,温和又低沉,“有机会见面,再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