獠牙。
有求于她和没求于她的方穆扬是两个人。
今天倒不生气,失望也是意料之中的失望,因为她只是单方面的邀请,他并不没有承诺。
可仍是失望,没他配合,她就分不到属于自己的房子。
不结婚永远不能有自己的房子,可结了婚也未必有,与其到别人家里寄人篱下,还不如在自己家里打一张地铺,再难些,也不用看别人脸色。但十几平的房子,住五个人,以后她哥哥嫂子再在房子里给她添个侄子侄女,就算是亲人,也有诸多不便之处。
想来想去,都是烦恼。
费霓干脆不想以后,耐心欣赏起电影,明天再难,现在风把从树上卷来的清新气息灌到脖领子也是舒服的,电影里窗帘和打蜡的地板以及桌布,都那么合乎她对未来的理想,其实色彩也有不和谐之处,但房间的宽敞足以弥补。
费霓的头搁在膝盖上,眼睛盯着屏幕,她的耳朵突然一阵发痒,有人拿草去搔她的耳朵,那草还带点儿地上冒出来的湿气,她忍不住咳了一声,待要骂才发现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方穆扬。
一股热气钻进她的耳朵,“等久了吧。”
和这句话一起送过来的还有一个冰瓶。
方穆扬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此时已经坐到了她身边。他大剌剌地坐在一块砖头上面,低声同她说:“快点儿吃,久了就化了。”
冰瓶里装着冰淇淋,方穆扬没忘了递给她一只勺子。
有星星的夜里,屏幕散出的光辐射到他们这里,让费霓能够看得清方穆扬的侧脸。他正全心全意地看着电影,不知前因后果也不妨碍他看下去。她看到了他半湿的头发,是被汗浸的。
费霓又把冰瓶送回到方穆扬手上,“你吃吧。”
“我吃过了。”
费霓将冰淇淋送到嘴里,为不惹人注意,她的动作很小,嘴巴紧紧闭着,任冰淇淋在嘴里融化。
她怕蚊子咬,脖子胳膊手腕一切露出来的皮肤都抹了花露水,味道随着风散开,钻进方穆扬的鼻子。
也许是怕打扰别人,方穆扬没再和她说话。两个人贴着坐,离得很近,手肘时不时碰到一起,都是费霓先缩回来。
直到电影散场,两人才说话。
出了公园门,费霓把冰瓶递给方穆扬,又从自己包里翻出饭盒,饭盒里有一把中午刚洗过的勺子。她拿了勺子给方穆扬,“我吃不下了,剩下的你吃吧。”
“我就用原来的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