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落着鸦青的阴影,阴影模糊了他的眼神。
姜语笙只能从他的声音里感受到他的冷漠:“不用了。”
像恨不得和她能省联系就省联系。
姜语笙便也说:“我的那份你也不用给我寄了。”
祁昱的眼波似乎微不可察地动了动。姜语笙不确定,她也不想确定,拎上她的包和临时用来装衣物和日常用品的袋子,朝玄关走。
“汪汪汪!”圈圈颠颠地追到玄关去。
姜语笙换回自己的鞋,把两只家具拖鞋也塞进袋子里一并带走,看了看圈圈,对着视野所限见不到人影的里面说:“把你的狗带进去。”
祁昱没有走过来,只是吹了记口哨。
圈圈转头朝里头张望,又看回姜语笙,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祁昱又吹了一记哨,这回不是口哨,是狗哨,比起口哨更为尖锐。
圈圈终究是跑了进去。
姜语笙便也打开门,走了出去。
关门的动静并不大,但回声一层又一层,震荡进祁昱的耳膜。
圈圈蹲在他的面前,等着他下一步的发号施令。
祁昱捏着狗哨子,并没有动弹。
须臾,手指上传来灼烫感,他才有了反应,低头看一眼,发现是夹在两根手指间的烟烧到头了。
祁昱并未松开手指,反而夹得更紧了些。
夕阳恰好在这一刹那间全部落到地平线下,收回它的最后一丝余晖,没有开灯的室内突兀地陷入昏暗。
手指间微弱的星火明明灭灭,闪烁两下,随着烟灰不堪沉重的掉落,也彻底熄灭在他的指腹的皮肉里。
圈圈朝他吠了好几声,两只前爪往上跳到他的腿上,嗷呜嗷呜地主动拿脑袋蹭他,又用舌头舔他的脸。
祁昱还是坐在逐渐趋向于黑的昏暗之中一动不动。
不多时,圈圈竖起耳朵,转头朝外面吠,用力扯祁昱的裤脚。
这和之前姜语笙出现在门外时,圈圈的反应差不多。
祁昱的眼皮微微动一下。
圈圈等不到他给它反应,径自飞快地往玄关跑,爪子沙沙地扒拉门,并对着门外汪汪直叫,叫了几声重新跑进来对他叫。
祁昱继续坐了会儿,见圈圈还是叫,他才手脚僵硬地起身,迟钝而缓慢地前往玄关。
他停定在门板前,默不作声地盯着门板,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双眸似乎想穿透门板看清楚门外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