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河风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燥热。
连织捏住他鼻子,待要再度渡气时突然愣住了。
她眼睛适应黑暗后一丝光亮涌进来,她看到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
他薄薄的眼尾明明显得桀骜不好惹,此刻却湿润纯黑如安静的玻璃珠子,又有一丝不同寻常的光亮暗藏其间,仿佛要随时燃起汹汹大火。
温热的气息拂在彼此脸上,一时间两人谁也没先说话。
“你醒了?”她问。
“嗯。”沉祁阳似乎弯了下唇,声音还带着丝哑,“方法错了。”
连织:?
“人工呼吸要让被躺的人尽量头部后仰。”沉祁阳问,“你做了吗?”
他那眼神痞懒随性,仿佛不介意再当一次试验品。
回应他的,是连织抓住他胳膊猛地用力一掐。
“草!”
他脸骤然黑了,一双墨瞳幽戾,“你这爪子只会打人抓人,要不砍了算了?”
连织:“你活该!”
沉祁阳要去抓连织,然而她飞速跳开,反倒是男人起身那瞬间脑后刺痛传来,他反手一摸。
一手的血。
她仍然是一副戒备的状态,沉祁阳皮笑肉不笑。
“回去检查下脑子吧,是不是狂犬病上脑了?”
“用不着你管。”
连织道,“你还是先查查你自个吧,当心被磕成傻子。”
沉祁阳:…
他懒得在这废话,已经揣兜耸肩走了。
连织:“你去哪!”
“打道回府,不然搁这赏风景啊?”沉祁阳头都没回,声音随意敷衍。
然而走出几步身后却没有动静。他步伐未停,眼尾却往身后斜。
她步子慢慢一拐一拐,河边到处都是鹅卵石,连织高跟鞋沉河里了。
更何况她脚腕处还有刚磕的青紫,疼得厉害。
沉祁阳目光稍稍一顿,也不知道她是把他拖上来的。
“喂。”他懒懒道。
“干嘛。”
沉祁阳揣兜站原地,神色掩映在夜色里,声音倒是一如既往拽。“要背不?”
连织:“用不着。”
她说用不着他便真转头了,连句客套话都不说。
“行吧这山坡也不高,够你爬半晚上了,回见。”
“等等。”
他步伐未停,连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