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二白水落石出。”
“蔡公说的很是明白。朕也觉得那个盐商才是关键,可惜,昨日元承来回禀朕,那个长芦的盐商忽然在一夜之间消失了。朕当时便觉得奇怪,不过今日见众位递上这份奏疏,朕也就不奇怪了。”她扬着手中的奏疏轻笑道。
她的话令在场三人都有些尴尬,一时面面相觑。她向我招手,示意我替她将茶盏中的茶填满,站在她身侧。
她伸手指向我道,“元承说他并没对王允文说过那些话,朕也不想追究。因为整桩事是朕授意他做的。朕甫在两淮施行开中法,又以盐引为贩盐凭证,其中利益巨大,怕是早有不少人打从中侵吞的主意了。户部负责盐商和盐引,责任重大,朕必须要知道,为朕管理财政的人能否坚守原则,不行私贿。朕令元承去试探你们,结果令朕很失望哪。朕让他为钦差,代朕巡盐,扬州上下人等便对他曲意奉承,极尽巴结之能事!户部也一道沦陷,他伸手向你们要什么你们便给什么!是不是日后朕身边的人出去,打着朕的旗号的,你们就什么话都肯听,什么事都肯做?你们这些人就是这样替朕管理国库,这样效忠朕的?”
她一声声的喝问着,王允文早已面如死灰俯地颤抖不已,蔡震亦已明白自己被人拉来做了个陪绑,遂闷声不吭。唯有秦太岳面色如常,冷静回道,“陛下苦心孤诣,老臣省得。老臣在此想要恭贺陛下,向陛下道喜。”
“阁老此言朕不明白,朕有何可喜?”
秦太岳微笑道,“陛下要明白,如今百官外臣或惧元承之威,或附元承之势,皆是因为知晓元承身后所依仗的陛下您啊。这是官吏畏惧尊重陛下,是好事。昔年北周宇文泰与苏绰曾对坐论贪官,苏绰曾言,天下无官不贪,不怕官贪,就怕官有异志。如今看来,陛下朝中官吏虽非个个清廉如水,但却对陛下心无二志。故老臣亦替陛下欣慰。”
“阁老这番解释新鲜有趣儿,让朕大开眼界。那阁老倒是说说,对王允文这样,既惧怕朕,又违抗朕意行贿,事后又觉得辜负了朕之颠三倒四朝秦暮楚之人,朕应怎么处置为好呢?”
秦太岳从容一笑,“诚如老臣所说,王允文乃是对陛下忠诚却一时糊涂之人,先有罪,后也算有功,陛下看在他不顾念自己肯全臣子忠义的份上,不妨从轻发落他。”
她摩挲着手上的金丝珐琅彩护甲,想了一会说道,“元承,替朕拟道诏书,革去王允文户部侍郎一职,迁云南龙场驿丞。蔡震直言进谏,忠心可表,加岁米十二石,赏银一百。”
我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