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有我,一个他厌恶已久的人。
我对他躬身行礼,手捧了诏书递至他面前,恭敬道,“王爷见谅,陛下此刻头风发作,实在无法见您。陛下的意思是,请王爷和宣旨内侍一道前往诏狱,去见秦大人。”
他冷冷的扫过明黄色的诏书,并没有看的意思,森然发问,“就是今日么?”
我垂目,颌首答是。他猛地吸了一口气,我看到他袖中双手已紧握成拳。
他全然不看我一眼,注目前方道,“好,我去见父亲,最后一面。可是你告诉她,我明日还会来,她早晚得见我。如果真的那么厌烦,就请她快些下旨和离,如果她不愿意的话,废黜了我也无所谓。”说完他立即转身,没有一丝留恋。
恰在此时,有司礼监负责传这道旨意的少监前来请旨,他手中捧了一个托盘,盘中之物在我看来尚且刺目,何况一旁的秦启南。皆因那上面所放的是两样东西,一杯鸩酒,一卷白绫。
也许是真实的目睹了这即将结果他父亲性命的物事,秦启南猛地一震,霍然转身,怒视我道,“这也是你的主意罢?旨意是你写就的,赐死我父亲的方式也是你想出来的?”他一步步逼近我,狠狠的盯着我继续说着,“为什么她宁愿相信一个阉人,都不肯相信我?”
我感受着他压抑许久之后爆发的怒火,下意识的抬头看他,他的脸呈现着奇异的狰狞之色,眼中尚在喷火。
也许是我的回视令他更觉得愤怒,他终于不再忍耐,向我挥出他早已攥紧的拳头。
一瞬间,我看到他左肩猛地一沉,旋即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来不及细想我迅速的后退并将脸转向一旁,随后感觉到他的拳风猛烈的扫过我的面颊。
他并没有打中我,不过他手指上那枚犀角指环的边缘刚好掠过我的下颌,一划之下,我再度后退,同时亦感觉到左脸颊处有一丝清冽的疼痛。
他一击不中,更为恼怒,一旁侍立的秦辛急忙抱住他,一面提醒道,“王爷犯不上和一个内侍动手,他哪儿配啊,您仔细手疼。”
他用力挣脱秦辛,指着我冷笑道,“周元承,你不用太得意,我今日的下场就是你明日的参照。你那个主子,冷心冷情,她根本就不会爱人,是个没有感情的女人。我不信,她真能一直宠你。”
他鄙夷的扫视我两眼,扬首轻蔑的笑道,“等你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时候,早晚会被她抛弃。我等着看那一天,到时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痛不欲生。”
我垂目,不愿看他离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