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东岳收回目光,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或者是我想多了,不过家里只有小安这么一个孩子,难免会想的多一些。”
重岩没接他的话。
其实秦东岳这种程度的旁敲侧击已经算是很客气的了,毕竟他无权无势,一个寄人篱下的私生子,就算被人弄死在外面也不见得会有人跳出来替他说一句话。秦东岳会怀疑他居心叵测也正常,他的身份和秦东安的身份放在一起,明显是他高攀了。或者在秦东岳看来,他这样的身份会跟秦东安来往密切,很有可能就是想利用秦东安的身份来替他打开同世家子弟们接触的缺口。
这世上并不只有男婚女嫁才讲究一个门当户对。可有些事就是这样,你有所猜测是一回事儿,猜测的事情真的发生又是另外一回事儿。面对这样直白的猜疑与警告,重岩心里并不是不失望的。
沉默片刻,秦东岳又说:“宫皓跟我说了录音的事。你对宫家的事很上心?”
原来疑心是从这儿起来的——他跟秦东安交好,又利用秦东安搭上了宫郅,所以这位好哥哥觉得他就是在厚颜无耻地利用他纯良的弟弟?看来秦家与宫家关系还是不错的,秦东安或者还是小,应酬的少,才会说不认识宫家吧。
秦东岳见他不答,便又问道:“听说你还特意约了宫郅见面?”
“之前欠了宫郅一个人情,这次正好还上。”重岩原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看在秦东安的份儿上忍了这半天,耐心已经告罄,“如果你没有什么要问的,请在路边停车。”
秦东岳挑了挑眉,眼底带了几分笑,“你脾气可没有看上去那么好。”
重岩心底像有一团蒸汽在不住地收缩膨胀,忍不住伸手在车门上重重捶了一下,“我说停车!”
秦东岳把车停在路边,重岩一言不发地推门下车。
“嗨,小孩儿,”秦东岳没多想,伸手就攥住了他的手腕,“我说这些并不是……”
重岩挣扎一下没挣开,整个人都暴躁了,条件反射般握拳挥了过去。他们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秦东岳又完全没有防备,何况车里空间又小,根本没多大地方可躲。因此这一拳虽然让过了鼻梁,却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颧骨上。重岩情绪失控的时候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秦东岳清楚地听见重岩的指骨发出的清脆的撞击声。
重岩痛的几乎叫出声,拳头收回来的时候抖个不停,指头都完全伸不开。
秦东岳也有点儿傻眼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重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