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想要哪些封赏?不如,陪同你二哥,一同为我大梁镇守北地,如何?”
帝王撑着头,珠玉冠冕泠泠碰撞,又道:“朕尝闻海外另有一番广袤土地,若是爱卿仍有游志,亦可请命,朕封你为拓洋使,便去寻防海外人地,扬我大梁国威,拓我版图,如何?”
堂下玉扇男子玉立在大梁权势云集的首位,却毫无波动,面色淡然,形态风流的睡凤眼微阖,薄红的唇角如覆了一层水色,微微噙笑。
春晓死死捏着衣袖,目光落在谢岑丘脸上,他为何没有死?是从一开始就在与谢关元一同设局骗她吗?为了匡扶正统,所以诈死潜伏去肃国?
可是谢岑丘从始至终没有抬眸,他落落跪在堂下,“臣拓洋使谢岑丘,接旨。”
两位功臣完成封赏后,皇帝又随口嘉奖了几个将士,最后喜怒不辨地开口:“昔日,朕年幼懵懂,无法打理政事决断国务,如今朕年岁已长,便不再劳首辅与母后为朕操劳。此后一概事务奏折,不得越朕请报,一经发现其人削职全族流亡。”
朝堂瞬间陷入寂静,落针可闻,这番话指向明确。
那立于首位,神色恭敬的司首辅不动声色,而他身后的势力,却必定会重新站队,整个大梁朝堂都将重新洗牌,这位以战复国的帝王,势必要建立集权统治。
大梁将要迎来崭新的面貌,这群奸佞也定会走向灭亡。
早朝毕后,堂上身着黑色龙袍的帝王拂袖离去。
堂下微微混乱一会,群臣井然离开。
春晓扶着椅子扶手,几乎一时站不起来,终于站了起来,她的目光落在被群臣包围,正在离去的两位谢家男人身上,目光渐深,喉中微哽。
她站在原地等了许久,谢岑丘都没有回过头来。
她想,无论这两兄弟是怎么与陆拂走到这一步,总归顺应了剧情走向,她也不用愤怒和指责,这种局面的出现,抛开被背叛的可能,对她这个任务者来说,是再好不过的。
她想,自己的死期就要来了。
可是她想不明白,以谢关元和谢岑丘对家族的重视和荣誉感,为何会选择接受陆拂这样的安排。一个终生镇守异地他乡,无诏不得回京,一个此生大洋漂泊,生死不定,同样余生回不得长安。
他们,为何这般坦然接受?就对长安,没有一丝眷恋之情吗?
亦或是,这本就是他们与陆拂商量好的结局。
春晓在无人的金銮站了许久,也想了许多,最后闭了闭眼,转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