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朱白仙尊!朱白仙尊!春晓仙尊!……”
稚嫩的孩童嗓音极有穿透力,可及不上那女修士离开的速度,他最后啊啊地叫,也徒劳无用。
无助掉下来的眼泪变成冰晶掉在雪地上。
那擒着伞的青年修士察觉了这里的动静,抬步走来。
对于魏宋来说,遥远的山腰,对这青年修士来说,不过是几步之间。
青年修士俯身在雪地里辨认了一下,认出来这是个小少年,穿着粗鄙,啃了一嘴雪泥,哇哇大哭。
他生得威武冷肃,眉头一拧便气势惊人,却不伦不类举着一把柔柔的纸伞。
此时的纸伞倾斜,为小少年挡去了飞雪。
大手一伸,便将小孩从雪地上捡起来,他拧着眉,“你在哭什么?不过是跌一跤而已。”
魏宋咬住了唇,他从来不因为身体的苦痛哭泣,他眼睛红红地瞪着这个修士,又瞪着这把伞。
这是方才仙人握在手里的伞,为仙人挡过雨雪。他与仙人错过,但这把伞此时却在他头顶,为他遮去了落雪。
他与仙人在同一把伞下相处过。
魏宋吸住鼻子,倔强地瞪着这个男人:“放我下来!”
青年修士将手一松,扫了一眼他腰间的外门牌子,“魏宋?……你认识方才的仙尊?”
“与你无关!”
青年修士默了一默,“你可是想要拜在她的门下?”
魏宋微微张大眼睛,倔强地不说话,但心愿昭然。
修士用那双沉沉的黑眸,盯着眼前的小少年,打量着他坚毅的神色,又徐徐扫过他的脸庞。少年有着一张欺霜赛雪的好皮囊,用所有鲜艳美丽的辞藻来形容都不为过,难以想象长成后会是怎样的姿色。
他只是稍稍惊讶他用这张脸竟然能活得这么粗衣烂衫,生活狼狈,便抬手为少年愈合了脸颊的伤口。
他那一双沉郁的黑眸,仿佛看穿了小少年的一切心思,倾着纸伞,俯视道:“你最好打消这个心思。”
他像是告诫一样,又像是箴言:“那不会是一条轻松的道路。”
雾峰峰主,一流宗门的朱白仙尊的收徒标准,凡是有心没有不知道的,许许多多资质不佳,但是身世苦楚的男子都被收入了内门,是以许多普通人将此视为登仙路。
魏宋抿着唇,忍着冷笑。
“你是谁?”他大胆地质问。
他在宗门内苟活,靠的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