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段日子我不想见你,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姬贤说得决然,转头就走。
紫苏想叫住他,又难以启齿。不消多时,姬贤的脚步声消失在高墙外。她一个踉跄,努力稳住身形,一汪泪水无可控制地从她眼角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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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着雨的白日。
天葵子撑着伞徐缓行走,雨点穿檐打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戎狄家的院子里笼罩在烟雨中,四处蝉声蛙鸣声乱成一团。
而天葵子的心,无端端又开始躁乱不安。
遥远的开封传来消息,郭威驾崩,柴荣按遗命在灵柩前继位。
大头陈说过,这割据动荡的局面,也许由柴荣一统天下。这也是民心所向、顺应天理吧。
戎狄家族的人也在议论这件事,作为族长的父亲道:“我吴越国地狭兵少,无力与它国抗衡,君王施行保境睦邻为主要军略。南唐为我邻国,两国攻伐多年,最终也是君王主动提出修和。听说柴荣英勇善战,倘若他想出兵对外扩张,周国与吴越之间隔着南唐,太远了,柴荣的手伸不进来。”
天葵子思虑百端,如今她在家里已经有说话的权利,便幽幽道:“假如有一天,周国攻打南唐,我吴越国是与南唐共同抵抗周国?还是援周国灭了南唐,然后主动归附?”
一时,族人们议论纷纷。
“听说南唐李璟骄奢过度,百姓怨声载道,可见不是什么好皇帝。假如我吴越援他对抗周国,怕是连自身都难以保住。”
“可是论疆土,南唐最大;论国力,南唐最强。柴荣拿什么与李璟抗衡?他还是求得自保,尊奉李璟要紧。”
听着议论声,天葵子再也坐不住,便悄然离开前堂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