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葱茏,绿草茵茵,碧空晴照,白云苍狗,这本是一个好天气。
此时距离太阳落山已经没多长时间,但天色还是不错的,一抹晚霞正慢慢挂上西天。
按往常的习惯,这时候各巢穴的外出觅食的工蚁们,都该往家里折返,准备在巢室内安全的过夜。
但蜓鹰此时还不知道今天该在哪里过夜呢!
他正随着6千北征军残军,在还比较潮湿的土地上艰难的跋涉,所有的战士身上都沾满了泥土草叶,看上去好不狼狈
仿佛,这群溃逃中的蚂蚁们,几乎要组成两个字——“累”和“惨”…
相比于普通战士,蜓鹰更不堪——他一只中足已经折了,就剩一点甲壳和皮肉还连在身上,不得不用剩余5条节肢蹒跚行走。
受伤的节肢时不时碰到地面或障碍物,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但蜓鹰不敢停下稍作处理,入侵白蚁就追在身后,停下来就是等死!
此时只有几名护卫还在陪伴蜓鹰,大部队似乎有意躲避着这名名义上的最高指挥官,一个又一个小队得残兵败将从他身边经过,却毫不停留的继续向前,连一只派来问候的信使都没有。
蜓鹰很丧气,不太明白本来好好的局面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好不容易通过一场胜利得到的尊重,第二天就又随着失败二付诸东流。
但他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直到天已傍晚,追兵还没出现,他才在短暂的歇脚时间里,一发狠,让身边的护卫把那条已经没救的节肢彻底咬断,丢在了这片荒野中。
又过了十来分钟,殿后的部队刚刚从蜓鹰身边离开,蜓鹰抓住了一名小队长讯问,才得知已经有一个小时没见到白蚁的身影了。
这让蜓鹰轻松了下来,看来追兵终究是放弃了!
这下,原本隐隐作痛的节肢断口这会儿似乎更加疼了,他只能慢吞吞的挪动,很快就连殿后部队也全部超过了他。
夜幕降临后,蜓鹰一行才姗姗来迟,赶到了今天的临时驻地。
即便没有他这名最高指挥官的坐镇,北征军各军团依旧按部就班,在黄昏时分抵达这处小丘后,觉得地形合适,便开始扎营过夜。
蜓鹰和护卫们随便找了个地洞钻进去,里面的几个小队长似乎有意躲避,蜓鹰也不顾不上理论,自顾自的找了个相对干燥的地面就趴下。
只有几名兵蚁护卫是忠心耿耿的,她们一路跟随蜓鹰,并不明白雄蚁间的那些勾心斗角,只是忠实的陪伴着身边唯一的雄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