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月拧着手里的帕子：“好，他待我挺好的，若不好怎么会带我来京城，给我立侧妃？这殊荣，我过去想都不敢想，这三年我过得很好。”
“是吗？”
萧慕璟眼底渐深，他眉梢轻轻挑起，声音很轻却一针见血指出：“可若他真对你好，怎么会让你单独来照顾我？你我身份有别，待我病好离去，光是名声这一条，他都能随时让你用一杯毒酒丧命。”
祝棠月愣住，半张着嘴，却久久不曾出声。
萧慕璟低着头一点点摩挲着她的手：“祝棠月，我了解你，也了解他，你何必骗我？”
心口狠狠揪起来。
祝棠月只觉眼眶发酸发涩，喉咙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什么都说不出来。
“棠月，我送你出宫去，好吗？”
萧慕璟再度提及这个话题。
祝棠月抿紧双唇，定定望着他，她问：“你为什么不走？”
“我走不了，这里是我……”萧慕璟嗓音哽了下，才说完后面两个字，“……的家。”
祝棠月却听着好笑。
她泪眼模糊了视线，轻笑了一声：“你的家？”
“那你可知道，你口中的家，你口中的家人，你的亲弟弟，他想要杀你？”
从一开始，祝棠月就没打算瞒着萧慕璟这件事。
她自然不可能杀他。
可她知道，萧承泽对他起了杀心，那他便是在危险中。
与其让别人来，倒不如她自己过来。
然而听见这话。
萧慕璟的神色却并无任何波澜，仿若早在他预料之中。
他淡淡扯了下嘴角：“我知道。”
“你知道？”祝棠月愣了一瞬。
旋即却听萧慕璟笑着说：“从我回来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我终有一日是会死在他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