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确实,她同样很少去提,两个人心照不宣。
沈璐埋头剥葡萄皮,不开话题。
“你是不是只喜欢画画。”他也没给她回答的机会,霸道询问,“C大美院,去吗,非全日制的。”
沈璐明显怔愣,放下手里的葡萄:“可以换学校吗。”
他靠在那儿,十分懒散,“不喜欢?”他又考虑半秒钟,“我给你找老师也行。”
沈璐想了想:“不在我的计划里。”
“那你的计划是什么。”姜敬西眼眸沉沉盯着她看,笑也不是笑的。
她并没有直说,眨了眨眼:“画展。”
“港城,下个月给你办一场。”姜敬西就这么决定,喝盏茶的功夫都不到,“那边都是玩收藏的富豪,我同黄正炜讲一讲。”
沈璐面对眼前的行动派权贵,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他完全是想了就决定,就去做,不拖不欠。
可就是这样的他,比她成熟,比她稳重,比她会思虑未来,允许她索要权威可以带来的一切。
那天船上的气温很凉,外头高阳正艳,他与她面对面而坐,前者支脑袋休憩,眼不抬,眉不皱,《十面埋伏》的音律正到高潮处,她痴痴看他寡淡的脸孔好久。
“我都没去过港城。”
他手指突然做‘嘘嘘’,沈璐下意识屏住呼吸,跟着他听隔壁雅座的动静。
屏风后有几道模糊的人影,看不清是谁,但那人似乎嫌弃檀香的味儿,伸手倒了杯茶进去,轻而易举看见粗臂上的纹身,一只大老虎。
他们抽着雪茄,听着曲儿,三四人,雪茄味儿浓得飘过来。
“阿威老板估计要蹲三年。”
“那位在国外的少爷打过来的钱,你收了?”
“收了,对方说尽量在外面想办法让叶成威减个一年半。”
“他妈的,我要砸那个姓宋的车,看他不顺眼很久了。”
“他有老婆有前途,还有荣华富贵,老子光棍一条怕什么。”有一男的特别暴躁,突然甩出身份证在桌,“我身份证敢摆出来,他敢吗,他敢给我知道宋家在什么位置吗,我他妈的弄他全家。”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沈璐其实听不懂,但感觉有人惹他们了,他们报复心十分重。
然而,下一秒,姜敬西好似没心情再听下去,抬了抬下巴:“手给我。”
沈璐怔住,愣愣地伸出手,很快被男人一把握住,带她离开。
出了船舱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