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那只手半强迫地将她的脑袋拉回来,少夷乌溜溜的眼珠子在她脸上转:“小泥鳅,怎么不笑了?”
玄乙推开他的手,眉头微皱:“我笑不笑少夷师兄也要管?”
他笑着放开她,将剩下的橘子全丢嘴里,酸得脸都皱起来,一面又道:“你这小泥鳅,今日坏了我的事,我得想个法子惩罚你一下。”
玄乙用袖子捂住嘴,楚楚可怜:“少夷师兄忍心吗?”
他起身拍了拍手,偏头想了片刻,颔首道:“非常忍心。小泥鳅一直想知道我和小龙君之间的芥蒂是什么,我如今好心告诉你——我们的芥蒂都是因为你。”
他转身便走,下一刻袖子就被她拽住了。
“说清楚点。”玄乙盯着他。
少夷笑吟吟地在她脸上轻轻掐了一把:“说清楚还叫什么惩罚?自己去问小龙君罢,他不肯告诉你,那可不关我的事。”
他继续往前走,玄乙便拉着他的袖子亦步亦趋跟着,他一本正经地提醒她:“慢点慢点,小心摔着,小心叫扶苍师弟看到。”
玄乙噘嘴道:“你真不肯告诉我?”
少夷十分认真严肃:“即便你找来天下最美的十个神女放我床上,我也不会告诉你。”
她利落干脆地放开手,少夷反问:“怎么,不问啦?”
玄乙淡道:“既然问不出来,我干嘛还浪费精力?”
少夷幽幽一笑:“这才乖,小泥鳅,有些事不必问那么多,你这条命是我的,记得替我留好,可别再受伤了。”
玄乙货真价实吃了一惊,然而定睛再看,他竟已不在眼前。她在原地待了半日,仔细琢磨他的话,只是疑惑不解。
往来青丘的天神越来越多,旧的宾客去了,又有源源不绝的新客来到,玄乙山上山下跑了好几圈,始终没找着少夷的身影,想来九公主的尾巴毛无望,他不打算留着,干脆地离开了。
她带着满肚子疑问回到山顶凉亭,却见那赑屃驮着的巨大石碑前,许久不见的白衣神君正独自负手端立,静静仰头看着碑文。
玄乙又开心起来,笑眯眯地扑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娇声软语:“扶苍师兄,狐狸尾巴毛拿到没?”
扶苍缓慢却坚决地从她怀中将胳膊抽回,他没有回头,手腕一转,三根雪白的狐尾长毛出现在掌中。
玄乙捻起这三根尾巴毛,和飞廉神君的头发一样,它们无风自舞,柔韧而纤细。她松了口气,这下功课算是彻底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