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说着什么,神官们猜,她一定在说一些惜别的伤感话,虽说以后还可以经常见,但毕竟出嫁后身份不同,再也不能恣意地回钟山住紫府了。
不过实际上对话是这样的——
“齐南,有吃的吗?我饿了。”她昨天几乎就一夜没睡,丑时便被拽起来沐浴更衣梳妆打扮,大概怕她把嘴上的胭脂蹭掉,连口茶水都不给她喝,太凶残了。
成天就是吃,出嫁还吃。清晏瞪她:“等宴席开了有的你吃,现在忍忍。”
玄乙叹了口气,清晏自从当上帝君后越来越不和蔼了,白泽帝君还夸他有历代烛阴氏帝君的风范,凶巴巴就是钟山帝君的特征么?
齐南扶着她慢悠悠走在湖畔大道上,温言道:“一辈子也就这一次,公主今日可别马虎。想不到我有生之年能见着公主穿嫁衣的模样,这会儿真是高兴。”
他以前最怕的就是公主一辈子孤零零地。
玄乙反手扶住他:“谁叫你来忙这些?早就叫你好好歇歇了,回头搬来青帝宫,省的父亲和清晏还操持你。”
齐南失笑:“你这坏心眼的,是想留着我这老头儿继续替你操持罢?”
公主把他袖子扭成麻花:“人家舍不得你。”
他又如何舍得她?齐南静静看着今日清艳无双的公主,一晃眼曾经那幽静而疏离的小公主长了这样大这样好,还嫁给了心爱的帝君,他又欣慰,又有点伤感。
清晏从后面扶住他:“齐南,今日千万要憋住,莫哭。”
好,他尽量。齐南把两包泪使劲憋了回去。
眼看将近午时,宾客将至,年轻的青华帝君长袖一挥,青帝宫山门大开,万朵金花自虚空纷纷坠落,弥漫山水间的水雾霎时间似是被一双巨手拨开,日光万丈倾泻而下,澄江湖上点点金光跳跃。
玄乙倚在淡月小榭的栏杆上,支颐定定望着眼前的青铜铃出神,头发忽然被一只手摸了摸,小小的食盒送到了面前,扶苍的声音低低响起:“饿了罢?”
打开食盒,里面是两列桃花百果糕,她看看茶点,再抬头看看这位新任的意气风发的青华帝君,她轻轻一笑,反而把盖子合上:“我才不吃,不然胭脂要没了。”
扶苍坐在她身边,捏着下巴打量她精致的妆容,低笑:“嗯,今日看着是有些不一样。”
什么叫有些不一样,明明是很不一样好罢?
玄乙替他将下巴上的丝绦系的好看些。其实这些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并不怎么多,当年她在纯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