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跟她那时候夜里蹲床头两眼炯炯有神一个德性。
扶苍看了良久,努力找回自己沙哑的声音:“为什么不进来?”
玄乙默然片刻,轻声道:“扶苍师兄,你会死吗?”
扶苍心中昏沉,呢喃:“……你叫我什么?”
她没有回答。
他在晕眩中听着她比平时要粗重许多的呼吸声,不禁问道:“你在哭?”
玄乙摇了摇头:“你会死吗?”
扶苍只觉意识又在渐渐远去,不禁喃喃道:“风寒怎会死?进来……”
一语未了,他又昏睡过去。
夜色渐渐深沉,扶苍被唤醒服了药之后又再度陷入沉睡,白雪小泥鳅被他的胳膊挤掉在地上,尾巴断开,玄乙将它召回重新填补尾巴,方捏到一半,只听他又开始低低呢喃着什么梦话。
他做梦了吗?梦到什么?青山绿水的青帝宫?三百院的明性殿?还是他家那只蠢狮子?
她把脖子使劲伸长,恨不得变成鹅,却听他反复念着什么,忽然有一声很微弱,但很清晰,是一个名字。
终于听见了他的梦话。
玄乙眼怔怔地看着他,只觉得身体一阵冷又一阵热,前所未有,甚至让她有种无法呼吸的错觉。
她知道他想要什么了。
扶苍这次大病,缠绵病榻有一个月之久,情况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能下床在青帝庙内散散步,坏的时候便只能坐床上看书。
这日天气晴朗,扶苍一早起来只觉难得的精神爽利,刚喝了药,正苦的没辙,忽见房门被打开,一团白色身影穿花蝴蝶般飘进来,紧跟着脸上一凉,一双柔软的手捂在上面,他不由一愣。
玄乙笑眯眯地站在床边低头看着他:“我的手还冷吗?”
这一个多月她始终只在窗外徘徊,一次也没进来过,他若是出门,她便躲起来,怎样也捉不到她,他正为此烦躁,想不到今天她忽然跑来,忽然便做出这样亲密的举止。
扶苍下意识按住她的手,摸上去冰凉,但并不刺骨,她靠在身边也感觉不到寒气了。她繁复华美的荷衣外套了一件雪白的外衣,看着竟像是男人的衣服,太过宽大,袖子和衣摆都拖在地上,可不知为何,他竟觉得十分眼熟。
他下意识问道:“这是谁的衣服?”
这是让齐南从青帝那边要来的扶苍在上界的外衣,其上的云纹图腾可以阻绝神力溢出,属于华胥氏独有,她套了这衣裳才好接近他,不然要把这柔弱的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