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丫钻到隔壁被窝桶,就能踹到她哥暖呼呼的小腰的距离。
这一年的新年,由于老秀才新丧,加上家里穷,兄妹俩都没有过年,只是意思地在除夕那天,沉大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两块铜板,交到春晓手里,说是压岁钱。
春晓当时简直震惊,家徒四壁,她哥竟然还藏有私房钱?
直接导致春晓后面一个月,鬼鬼祟祟把墙皮都抠破了,就为了找到沉大的小金库,直到在沉大破草鞋的鞋垫底下翻到一个铜板,才一脸嫌弃地将铜板再放回去。
沉大此时掀着单衣,将春晓的脚丫子裹在自己的肚皮上。
冬天天黑得早,春晓估摸着现在才六点钟,外面已经是黑咕隆咚的了。
看着一片漆黑,春晓睡不着,将自己埋进被窝里,翻个身看着对面被窝里面沉大盖不住的脚丫子。
“哥哥,你说,咱俩会一直这么穷下去吗?”
春晓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修仙了。
黑暗里,沉大的呼吸浅浅的,嗓音带着天然的凉意:“不要多想。”
春晓将脑袋一整个钻进被子里,脚丫子晃了晃又抽回来,今天一整个就只吃了一顿饭,还干了许多话,沉大的肚皮都饿得瘪瘪的,刚刚她还察觉到他肚皮咕噜噜在动。
“不知道王家的腊肠,吃完没有。那么多的肉,他们一家子,吃得完吗……”春晓的小枕头上,全是她做梦流的口水,长这么大,从没有这么馋过。
“哥哥,你说,肉包子是什么味道的?”春晓扛着锄头回家的时候,看到隔壁冯婶的小孙子抱着一个肉包子,坐在门口啃。
沉大也想到这个妹妹蹲在自己墙根,看着一个小孩啃包子,稀里哗啦咽流口水的样子。
沉大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她,也不讲话。
哥哥一旦不理她的话,多半是生闷气了。
春晓在被窝的热气里面拱了拱,想象自己是个拱红薯的野猪,“哥哥,我好饿。”
虽然沉大已经尽量将自己的口粮省给春晓了,但是也就是叁分饱和五分饱的区别,春晓好怀念那个米饭自由的时代。
好半天,沉大的声音才传过来:“明天带你进城,将笼子里的獐子卖了,然后给你买肉包子。”
鱼呀袍子呀兔子獐子呀,都是沉大在山上搞下来的野味,即便春晓眼都绿了,也知道这是要用来卖钱换米面粮食的,不能对它下嘴。
更何况,春晓牢记不能随便吃野味。
“说好了,你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