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鸡蛋都好意思还价到叁文,我可看不出春岙同志您有多好面子,性子有多烈。”
“你若不信,白绫就在你手边的匣子里。”
春晓顺手打开手边的木匣子,长长一条白绫盘在里面,她手颤了颤。
“不仅是面子,你那年趁我懵懂,拿走了我清清白白的身子,若是不肯负责,明日我的兵马便会踏平大梁,杀了那些不叁不四的野男人,然后将你打入冷宫,顿顿野菜团子伺候,静思己过。”
春晓觉得这个男人简直太可怕了,“你实话说,那乱党究竟和你是什么关系?”她记得谢关元那年的话,他说谢春岙误入歧途,提剑要清理门户,被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春岙指尖转了转手中白瓷茶杯,漂亮的眼睫低垂,动静闲宜,“说什么乱党,那是夭氏正统忠奴,我夭氏皇族百年基业被陆家谋私阴害,如今那龙椅上的才是乱臣贼党!”
院子里有风吹过槐树,阴阴冷冷的风扫过雪,像是晃晃的光在流动。
“你如今究竟是想要颠覆陆氏,还是想要保他?”他微微颦眉,像是有些不解。
春晓惊愕,她想起来了。
她想起来,在她入宫脱离这个世界后,这个世界的大梁不过七年便被不知名的力量颠覆,山河沦丧,她一直不知是谁做的,即便重回这个世界,也总找不到幕后之人。
如今看来,那幕后黑手,竟然是年幼失智的谢春岙。
他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叹道,“你骗那谢岑丘说,你我是谢家老大的遗脉,该不会是骗到自己都相信了?”
春晓顿了顿,她忽然想起在刚刚进入这个世界时,逃荒中那个中年妇女喊他叫岙公子,处处照顾的样子,她那时就该察觉到这不是对待普通孩子的称呼和态度。
她只知道原着里妖妃的母亲是边塞的一位舞女,容貌艳丽浪荡成性,仰慕者众多,而谢家大公子谢东吟曾是她的入幕之宾,所以才会欺骗谢岑丘她是谢东吟的子女。
如今仔细想来,原着里那位妩媚的舞女形容如此放荡,却在怀孕后归隐,安分养育子女,若不是天灾来临身死,绝不会丢下两个孩子,她应该是背负国仇,为了留下血脉,借了那些强悍男子的种,孕育后代。
春晓想通了,暗自操了一声,这隐藏剧情也太绝了。
他等她露出恍悟的表情,又慢慢开口,“你好生想一想,你我身份特殊,血统尊贵。如今夭氏皇族一脉,举世仅我们两人,为何要给旁的杂碎占便宜?合该自我消化